龔潮生明顯不服說道:“我隻不過在你說話的時候一不小心走神罷了,你有什麼如山鐵證可以證明我曾安排别人拐帶自家小姐嗎?”
李絮難得為難說道:“唔,好像确實沒有。”
正當胡乾也在猶豫的時候,小乙掏出黑色的枷鎖套住共潮生的兩隻手腕趾高氣揚說道:“不管事實到底如何,目前你是最有嫌疑的罪犯,還請閣下跟着我們去到衙門的囹圄當中走上一遭,到時真相怎樣就可辨别清楚了。”
“我……不,我不能去,誰知你們這些擁有朝廷認可的對待擁有嫌疑的罪犯嚴刑拷打或者就地正法的差役會要怎麼對付我這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殊背景的下屬,就是想要屈打成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小乙不由自主調侃嘲諷說道,“或許其他地方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我們京都的衙門卻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再者說了,”他又把目光移向旁邊的楚江開說道,“你不是說你和你的東家,也就是這位楚員外情同手足義比金堅嗎,你又怎知他不會為你煞費苦心花費大的手筆打點衙門上下對你從輕發落呢?”
眼看楚江開有些動容,但那也隻不過瞬間而已,僅限一秒的于心不忍過後就是疏離和淡漠,眼神當中似乎還有諸多厭惡。
然後冷言冷語說道:“把他帶走,務必問出我的閨女是否真的被帶去了月下飛天,以及這個地方的入口在哪。”
“啊……”龔潮生聽罷一臉擔憂和害怕高喊,“東家……東家!”
然而楚江開見他這番拼命掙紮似乎有着不甘的樣子已然司空見慣一般轉過腦袋,不予理會。
卻說龔潮生下了牢獄以後,因為秉持京都衙門善待俘虜,從不對其枉勘虛招捶楚求罪,就算是要确認過錯也是采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法讓人心服口服的原則,小乙和李絮以及胡乾并沒理他,而是兀自思考新的線索。
就在衆人冥思苦想無可奈何之際,同時擡腳跨過門檻進入衙門的寬闊的後院,這時李絮恰巧路過一個盛滿清水的瓦缸,裡面甚至還有幾朵肆意開放的紅蓮,分明已是入秋的九月,可是這樣的一簇鮮花還能這般生機勃勃,實屬非比尋常。
于是李絮不由自主駐足打算多看一會,原本深不見底沒有波瀾的水面忽而從中跳出一隻青蛙,“咕呱”一聲驚起一陣漣漪然後迅速逃開。
宛若明鏡的黝黑的水面倒映白雲和廣闊的天邊,李絮這樣盯了一會,忽而瞳孔緊縮。
“和尚,你怎麼了?”
發現他的異常的胡乾站在旁邊關切問道,然後就聽李絮驚喜說道:“叫上小乙兄弟,我們返回楚員外家裡的碼頭一下,我有重大發現。”
“什麼?”
胡乾瞪大雙眼問道,然後就見李絮頭也不回潇灑轉身朝着衙門外面走去。
……
到了碼頭岸邊,楚江開剛才目睹小乙帶走龔潮生然後打算回家靜候佳音,不料半路又被李絮安排的手下的人傳話讓他抓緊時間回來,一時也有些許猝不及防和捉摸不透。
等到衆人全都到齊并且準備好了以後,楚江開率先懷着疑惑問道:“你這一天之内叫了我們兩次,還是同樣的一個地方,到底意欲何為?”
“呵,”李絮胸有成竹故意拖延抱臂說道,“誰說兩次都是一樣,根本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
胡乾隐約感覺到了他要說點什麼,但是還沒開口戳破,就聽對方娓娓道來說道:“諸位且看,我們剛才來的時候還是早上,天邊晴空萬裡風和日麗,倒映在水面的顔色也就蔚藍而又清澈。”
“這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小乙有些無語說道,“那與這次的案件又有什麼關系?”
“哎,”李絮語調和話鋒一轉解釋說道,“你且聽我說完,正是因為現在和剛才的時間不同,所以我們所見的景色也就不同了。”
“閣下到底想說什麼?”
平常就有諸多生意上面的要務纏身的楚江開這時催促說道,就見李絮接着望向李絮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在桃李書院的時候蘇先生給予我們觀看的楚楚畫的作品嗎?”
“記得,怎麼了嗎?”
李絮依舊有些雲裡霧裡說道,李絮還是故作意味深長說道:“那就對了,其中有着一幅,乃是大片水墨氤氲在紙上,中間幾根黑色的線條點綴,若是遠觀就能發現它畫的乃是天降大雨,而且場景和小道剛才召喚烏雲出來的樣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