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正在播放的屏幕。
屏幕上放的是偷盜雞蛋、撫養小雞長大、意圖吃點小雞的狐狸;撺掇着狐狸實施此行為的灰狼;還有三隻孵化出來就認狐狸為母親的小雞。
“媽媽”“媽媽”
三隻小雞的聲音清脆,故事在一隻狐狸和三隻被狐狸撫養的小雞之間展開。
跟着狐狸長大的小雞以為自己是狐狸。直到他們遇見農場裡的雞,那是他們真正的親人。
而撫養他們長大的狐狸在日漸增厚的感情中放棄食用他們的想法,從大灰狼手裡保護了他們。
最終小雞回歸農場,狐狸成為農場小雞的教練,狐狸仍舊是小雞的媽媽。
莫德爾被迫着看完全程,血紅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動。
他在揣度甜心此舉的意義。
甜心這是在害怕自己會吃掉他嗎?貝希摩斯食人确實不是罕事,他總是舔人,昨夜還啃咬兩口,被甜心誤會也算正常。
即便如此,莫德爾心裡浮現幾分怒意,他是什麼貝希摩斯,看上去像是對人能下得去口的嗎?
确實,甜心很香。
但除了甜心之外,所有離得近的人類都叫他聞來作嘔。
莫德爾不耐煩地抖抖腿,脊背隐隐作氧,尖銳的翅膀迫不及待破皮而出。
他要給這個輕視他的甜心一點教訓——要變大20倍按着甜心舔個夠。
“吱吱,你就是小雞。”
清潤的嗓音讓莫德爾動作一停,紅眸中閃過幾分錯愕。
他視線看向屏幕裡叽叽喳喳叫着“媽媽”的醜陋雞丁,身體裡翻湧的魔力偃旗息鼓。
“我呢,好比狐狸。我們不是一個種族,吱吱。”
身份認知訓練,為了避免吱吱把自己認成人類,宋渠決定從小灌輸身份認知的知識。
“你是貝希摩斯。”
他拿出客廳茶幾上的《貝希摩斯圖鑒》,素白的手指指着一頁一頁間的圖像,“你和他們是同類。”
醜的不堪入目。
莫德爾紅眸一閉,不願意承認在甜心眼裡和這些東西是同類。
“我是人類,我養着你,但我不是你媽媽。”
身體被拎着一轉,瞳孔裡映出可口的甜心。
我知道
莫德爾點頭。
吱吱懂了!
嘴角微翹的宋渠再接再厲,吱吱果然智商還是有點的。
“也不可以舔這裡,”他虛點在隐隐作痛的部位,“我會給你買奶粉喝。”
舔這裡和奶粉有什麼關聯,莫德爾有些不懂。
他隻是覺得那個地方漂亮,吃起來比别的地方更甜一些,還長成那副好下嘴的模樣。
他又想起早晨甜心的話,“我是男人,沒有奶。”
意思是,這裡是可以産奶嗎?
甜心的奶,莫德爾想象不出來,但他笃定,是美食。
目光灼灼看向甜心胸口的位置,今夜就讓六眼去給他尋,人類如何産奶。
“……所以我隻是暫時養着你,不是你媽媽。”
一大段話說完的宋渠松口氣,他知道手裡的貝希摩斯把他當作母親了,之前不想行影響貝希摩斯的心理發展,才沒有澄清。
但既然吱吱可以自主穿越虛空,應該還是保留了幾分貝希摩斯的本能。
再加上胸口奇怪的觸感,讓宋渠仿佛火燒眉頭般早飯也沒吃上,就開始糾正貝希摩斯的認知問題。
應該沒問題了吧,他盯着吱吱清明的眸子,感覺應該是聽懂了。
“聽懂的話,吱一聲。”
他輕晃兩下,如願聽到“吱”的一聲。
解決了大事的宋渠心情好上許多,他把黑球放在沙發上,用手掌拍拍吱吱頭頂。
“乖,我去做飯。”
挺拔的身影遠去,隻剩下直勾勾盯着那道身影胸膛的貝希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