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劉娉闌便開始不動聲色地整合侯府的兵力。她穿梭于侯府的各個營帳之間,與将領們交談,了解軍隊的情況。
她雖為女子,卻有着不輸男子的果敢與智慧,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内心的聰慧,讓她在一衆将領的質疑中逐漸站穩腳跟。裙下的風流,讓趙宵幾乎對她言聽計從。
面對将領們起初的疑慮,畢竟女子插手軍務,實屬罕見,她卻憑借着自己的智謀,條理清晰地分析局勢,給出合理的策略,恰似班姬續史之姿,謝庭詠雪之态,漸漸地赢得了衆人的信任。
她與趙宵商議,如何将侯府的兵力與趙宵的軍隊巧妙融合,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
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中的局勢愈發緊張。
各方勢力明争暗鬥,沖突不斷。
劉娉闌時刻關注着三皇子府的動向,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隻為了有朝一日,當三皇子真的陷入絕境,她能率領這支整合後的軍隊,出現在他身邊,護他周全。
哪怕,這一切隻能是默默的守護,哪怕,三皇子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她三年來堕世間,吹花嚼蕊弄冰弦般的良苦用心。
可人總是貪心的,她還是想要他。
她找上了宇文墨,趙宵真正效忠的人,她算懂了他,但宇文墨算透了她。
她真的救下了他,可她必須留他給宇文墨,做信任她的人質。
從她提出,要幫宇文墨一石三鳥,奪得帝位,除掉太後背後的幾大世家,同時消除掉趙宵功高震主的可能。
她就應該明白,一個連自己的丈夫都會算計的人,真正衷心地隻有她真的愛人。
她不意外宇文墨要陳啟,她能争取到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去照顧,已經是最大的退讓。她自然也不信任宇文墨,一個連自己在中原忠心耿耿的手下都有殺心的主君,自然不會輕易的放一個前朝皇子歸隐山林。
所以侯府的最後底牌她必須要保留,不能和宇文墨硬碰硬。
她隻能和他合作。
尤樂追到四十五集,她以為劉娉闌可以成功,她沒想到,主動動手腳的居然不是宇文墨。
夜已深,林婉兒端着為陳三皇子準備的宵夜,腳步卻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她站在小院的回廊下,透過雕花窗棂,望着屋内陳三皇子與自家小姐劉娉闌相談甚歡的身影,嫉妒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将她徹底淹沒。
憑什麼?林婉兒在心底怒吼。
小姐不過是生在富貴之家,有了這尊貴的身份和傾城的容貌,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陳三皇子的青睐。每次看到陳三皇子望向小姐時,那溫柔得能滴出水的目光,林婉兒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針紮着。
自己呢?從早到晚,不辭辛勞地在這小院中照顧陳三皇子的飲食起居。
為了給他熬一碗合口的湯藥,她早早便起身,在廚房耐心地守着爐火,細細篩選藥材,每一個步驟都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思。
可陳三皇子對自己,卻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那疏離的态度,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亘在他們之間。
小姐隻是半年多一次,極少才能來這小院坐坐,與陳三皇子談幾句詩詞書畫,便能換來他的傾心相待。
她讨厭小姐來的夜晚,她和他,沒有一點她的位置。
林婉兒緊咬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自己雖出身卑微,可對陳三皇子的愛意,又何嘗比小姐少半分?
為了能多在他身邊待一會兒,林婉兒所有的活兒從不假手于人,擔心宇文墨在暗中坑害,她每晚都睡不踏實,哪怕累得腰酸背痛,隻要能看到他的身影,聽到他的聲音,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然而,這一切在小姐面前,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林婉兒看着屋内兩人談笑風生,嫉妒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瘋狂蔓延。她恨不得沖進去,将小姐從陳三皇子身邊推開,告訴所有人,自己才是最适合他的人,自己才是那個能為他付出一切的人。
這種強烈的嫉妒和不甘,漸漸扭曲了她的心智,讓她在黑暗的深淵中越陷越深,最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悄然生根發芽。
接下來的鏡頭,即使有遮擋,尤樂隔着屏幕都害怕。
因為共情劉娉闌,所以看着丫鬟每三個月裝成一次劉娉闌,她隻覺得惡心。
可能怎麼樣呢?
所以五十集的時候,劉娉闌看到被挖眼割耳的陳啟,她才明白,不要小厮,必須是丫鬟的算計。
終究是棋差一着,宇文墨算人心,比自己算得明白了。
五十九集,劉娉闌想最後嘗試救出陳啟,和他厮守。救不出,用侯府剩餘的兵力,換宇文墨願意讓他活在夢裡也是好的。
“是啊,耳聾眼瞎,人都分不清楚,還有什麼威脅呢?”
連她的死,都是為了他謀生路。
尤樂看着電視裡劉娉闌的結局。
她沒有揭穿丫鬟,她最後的任性隻是倒在他的懷裡。
但她沒有再發帖,這個結局,這個人物,讓她太為動容,深深觸動,久久不能忘懷、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