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若想起督公一身黑色的狼毛裘,绛紫色的宮服,和其他去了根的太監常用來壓住腥臊氣的沉水香,她上回隔得近了,是臘梅一樣的香囊的熏香。
還有他那張引得宮妃都情動的臉。
祺若覺得可以給她自己來。
為這點小事兒動用埋在他身邊的暗線不值得,但秦嬷嬷送人的時候,她來個偷梁換柱,太子換狸貓倒也簡單。
廂房裡。
燭火明滅。
洗過花汁的肌膚紅潤中透着春色,還帶着天然的冷香。
祺若脫得緩慢,淺淺露出香肩。
她眉目含情,語帶鈎子。
“聽聞督公喜歡作畫,不知奴家準備的這畫布可合督公的心意?”
鏡頭帶過,下一個鏡頭就是鹿菌飾演的祺若裸着背,半貼在書桌上。
木頭的木色和白裡透紅的瑩白膚色,墊着青綠的外衣,香豔十足。
鹿菌沒用替身,肖柏自己的手和角色的契合度很高,而且他本人也有些國畫功底,也沒有上手替,這場戲拍得不慢,鏡頭裡的感覺很好。
督公的手指瘦長瘦長的,握着狼毫筆的指尖在祺若的肩背遊走。
很好看的一副蘭草。
祺若穿好衣裳,瑩白的肌膚染上黑沉的墨汁,那樣強烈的玷污感被遮了起來,督公很喜歡,這妮子很會勾人。
“督公這兒可還有旁的紙?”
“奴家也想給督公獻點藝,還望督公不棄。”
她那模樣,眉眼如勾,拉絲一樣的瞧着他的手,哪是要紙啊,分明是要得寸進尺。
曹蓦然這會兒确實很有興緻,這丫頭和那些生澀青澀的不同,沒有僵硬的乏味,又和那些谄媚至極的不相似,勾引的欲拒還迎的,一點小手段,有情趣地很高雅。
他沒再扒下她的衣裳,眼皮微擡,饒有興緻地看着她佯裝踉跄,勾着他的手,輕飄飄地蕩進他的懷裡。
刻意地剛好。
“哎呀,奴家這咋不小心就到督公懷裡了。”
她的笑,甜且誘。
“督公要是沒有不歡喜,奴家可愛再待待。”
曹蓦然這會兒有興緻,樂得縱着這隻有毒的貓兒。
勾着她的下巴颏,一擡,和他對視。她眼裡的春情和風情演得很好,沒有半分露怯,似乎真的很喜歡他的碰觸。曹蓦然想,确實有點兒意思,可以多玩玩。
“你歡喜這手。”
祺若伸出粉舌,用一下一點地濕舔算作回應。仿佛用舌頭在曹蓦然的手上再畫了一幅蘭草。
剩下的春色都在帳中,能拍出來的已經極盡春情,導演的構圖很美,鹿菌和肖柏一起看回放,兩個人都是專業演員,出戲之後再審視剛剛的親密拍攝也沒有半分尴尬。
小助理的披風和姜湯拿來的很快,對于照顧演員的事兒做得越發熟練了。
畢竟鏡頭裡面是很好看,一切打光造影,好像是鋪滿了地龍的暖房,但去了光影之後,現場其實沒有暖氣,古風的道具屋子,鹿菌之前裸着背還是有點涼,接過小助理拿來的保溫杯,一下戲就喝了不少姜湯。
“肖老師,您也喝。”
小助理确實很會做事兒了,這下子就拿來了兩個保溫杯,放在半年前肯定沒有這個眼力勁。
肖柏也沒有拒絕鹿菌的這份好意,笑着接了。
兩人再對了下第二天的戲。
肖柏也是很快地就回自己的保姆車坐着了。
鹿菌看着保溫杯裡面,姜湯冒出的熱氣,有些放空地想,重來一世,不知道是自己心境變了,還是因為預知,自己提前排除了一些腥風血雨型的人,目前為止合作的演員,人都不錯,少有搞事的,這樣除了拍戲倒也清閑。
好像确實不去搞七搞八的争名奪利,隻把演員當做一個工作,像網上說的,做一個合格的打工人,已經足夠優秀。
或許前世真的努力的方向錯了,太早地就想要坐主座,所以蠅營狗苟,但其實忘記了,隻要不犯錯不下桌,等這張桌子上面的其他人走了,自然就是主座了。
前世争來争去,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哪像現在事業還算順遂,戀愛也有真心。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愛真心待自己的人,真的很幸運了。
鹿菌這樣想着,保姆車車窗映出一點光亮,發現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真愛副本化身的項鍊,剛剛閃過一個數字,50%。
雖然還不明白這個真愛副本的完全成功的剝離條件是什麼,但數據上漲總歸是個好事兒。
如果說天道拯救系統的成功的剝離條件是,讓江沣可以自救,那麼這個真愛副本就是讓鹿菌真的徹底的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