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菌其實沒有樂器基礎，但前世有一個綜藝學過點皮毛，不然臨時也在紮戲中，怕是一個曲子都學不會。

配合起來，幾個鏡頭，過得不慢。

道具組做了一點調整，繼續音樂社練習室下一場戲的拍攝。

韓冬：先走了。

肖鹿：就還有一個小節，練完再回去也不遲啊。

韓冬：今天到現在，我有點不在狀态，還是先回去了，明天再練吧。

肖鹿：那好吧。（看了看手表）現在正好9點半，正好我也要去那邊。你要搭我車嗎？

韓冬：順路？

肖鹿：嗯，不是和你說了，上次因為趙然他們，我錯過了約定時間，所以現在是在哄人中，要表現好一點。

肖鹿繼續說：聽劉凱說，他好不容易才拐到的人在新街那個老九門火鍋那邊，現在正好有時間就過去接他，（眨眼）讓他少走一點路。

韓冬：那好，我和你一起。

【兩人收拾完樂器】【并排走着】【上車】

肖鹿：（插入鑰匙）（發動車子）诶，我說韓冬你到底怎麼想的？好好談談戀愛不好嗎？我看這個追你小半年的姑娘很真摯的樣子，不像以前那些個，你不考慮考慮？

韓冬：我以為我已經在談了。

肖鹿：（猛一腳刹車，停在離發車不遠的地方）什麼？什麼叫你以為你已經在談了？（側頭）你也沒跟我們提起啊，我們都還以為是她在追你的關系。

韓冬：隻是沒一起談過這個話題。

肖鹿：（攤手）好吧，沒正式跟我們說是我們沒問，那再說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校網上那個她單戀你的帖子還挂在首頁？你就不回應一下？

韓冬：這要回應什麼？

肖鹿：okay，fine，這些都沒什麼，那什麼就叫你以為你們已經在談了啊？（扶額）冬，你跟我們說話省詞省字倒是沒什麼，不跟我們挑明了說也沒什麼，還有你不找人撤帖子也沒什麼，但是你有正式和那女孩說過要交往嗎？

韓冬：她和我表白，我沒有拒絕。

肖鹿：（無語淩噎）算了，你大爺，（重新發動車子）現在這樣看來，我還不如寄希望于那女孩也跟你是一樣的腦回路吧。

眨眼也好，無語也罷，隔着監視器，江沣看鹿菌的表情格外生動，又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美。

戲播出之後，CP粉能不能培養起來還不知道，但是死忠粉估計又要多一批。

“演戲的鹿菌，戲劇裡面的鹿菌，有成倍的魅力。”江沣知道本來就不隻他一個，以後鹿菌越演戲，也這樣認為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好想把她藏起來，但是不行的吧。”

江沣收起了他空泛的眼神。

因為副導演已經來提醒了，這場戲結束。

接下來一場是江沣的戲，他正被副導演帶着在另一邊，走下一場的戲位。

他得坐輪椅。

重新靠拐杖和假肢站穩之後，除了醫院定期檢查的時候，江沣已經很久沒有再坐過輪椅了。

現場又比較雜亂。

江沣的輪椅被現場的線纏住了，他雙手用巧勁撐在輪椅扶手上面，借力站了起來，左腿的空管因為直立而明顯，一搖一搖的。

堅韌而破碎，是一種倔強的美感。

而且因為習以為常，所以他的動作行雲流水、雲淡風輕。

鹿菌也是發現最近場助小妹妹對他格外殷勤，盒飯裡面多出來的肉、雞腿，比她多一半的青菜。

鹿菌扒拉着江沣盒飯裡面的好菜，這點别有用心的小照顧，倒不至于讓鹿菌生氣，但有點醋也是無可厚非的。

“沒有告白過，直接拒絕也确實不太好，但她也不關注你，不然應該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

江沣喂她，“可是我們還沒有完全公開，最近又有黑粉在說我的女友是請人扮演的。”

鹿菌想起來，那天江沣坐着輪椅滑過來。

她伸手，輕輕勾了他的小拇指，但沒有人覺得奇怪。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進出，所有人都傾向于他們隻是朋友，鹿菌是同情，是照顧，都不覺得是偏愛。

因為太不配了。

至少客觀條件下，鹿菌有更多好的選擇。

但鹿菌也知道，江沣也有很多，在外人看起來合适的選擇。

他退一步，他現在的資産，自然也有的是人看中。

他也不缺人愛。

所以上一次，之前之後的每一次，鹿菌都吻他，說：

“是跟我在一起才會一遍一遍的淩遲你的自尊心。”

“但我也希望你記住你隻要找一個稍微好一點的人輿論都會這樣說，所以找我已經是你的最優解，你不能後悔，你要學會對抗輿論，不要中輿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