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菌是梁政保選的,劇組圍讀直接加入的。
鹿菌加入的時候劇本圍讀都進行到第三次了,要不是女二臨時受傷,無緣此次拍攝,怕是和梁政合作的機會還要再碰很多年。
好演員不少,好本子和好投資難尋,梁政開口要人,天盛都要給幾分面子。
所以兩面都很順利,圍讀後不過一周,就開機進組了。
第一天拍得是雷炎和葉歸,炎陽和忘憂的見面,也就是鄭言和梁政的對手戲。
鹿菌也在一旁觀戲,因為她圍讀加入的晚,台詞和走戲和大家還沒有建立默契,所以需要旁觀,看看大家的戲路,這樣明天搭戲時也能最大程度地配合。
所以她一邊過着進組後才拿到的完整的《蕭瑟春風秋又是》的劇本,一邊在副導演機位後面,看鄭言和梁政的走戲。
【雪落山莊,于無人處落雪,于人聲鼎沸處消愁。
這場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了,蕭瑟一走,雪落山莊的雜役們也就四散了,葉歸算是方圓百裡除雪以外,唯一的生色了。
遠遠地,有馬蹄聲傳來,馬蹄聲粗重,聽上去是匹年邁的好馬。
隔近了就能隐約聽到些人聲,一個聲音爽朗朝氣,另一個聲音又是冷硬穩重。
“大師兄,我們走了那麼久,你說的那個落雪山莊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是雪落山莊。”
“對,對,對,就是那個雪落山莊,大師兄,還有多久啊,我肚子好餓。”
“不是讓你在鎮上多買些幹糧嗎?”
“幹糧不好吃,又酸又硬。”
太遠了,聽得到人聲,看不到交談的人的表情,隻是依稀能分辨出其中那個冷硬的聲音,帶了些無奈的容讓,“再忍忍,快到了,還有五裡路了。”
接着隻剩下些含糊的嘟囔,人聲漸消。
葉歸喝着一壺酒,沉默着伫立在山莊門前,雪花紛飛也毫不在意,身上似乎有着一股自在地逍遙勁。
隔着五裡開外竟然能将人聲隐隐約約地聽入耳,看來他的武功怕是不止逍遙功五層,起碼都應該是六層巅峰。
而一個未及弱冠的逍遙功六層巅峰。江湖的這一場動蕩又多了一些異數了。
雪未停,風不止。
一壺酒喝完。
馬車已經近在眼前了。
陽光一笑,像是大雪地裡緩緩升起的一抹暖陽,眼神掃過駕車人襯衣上的雷文圖案,葉歸的聲音溫潤和緩,他帶着笑意,淺淺道:“逍遙城,葉歸。”
駕馬車的人颔首一笑,抱拳還禮,并不多言語。倒是馬車上突然跳出來一人。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着葉歸。
“上好的襯衣,月白色的長衫,碧綠晶瑩的玉壺,領上三朵飄雲,你就是逍遙城七師弟葉歸?”
他說話爽朗痛快,直來直去,和他的那一身深紅色的勁裝倒是相襯。
猜到眼前此人應該就是霹靂堂的世孫雷炎,葉歸淡淡一笑示意他所言不錯,也不介意他之前赤裸裸的打量的失禮之處。
“霹靂堂,雷炎。”
“這是我大師兄,他不太愛說話你不要介意哈。”
“我聽我爺爺說你要和我們一起走,是為了出來曆練,這是你第一次出江湖嗎?”
“哎呀,我們路上多遇着雪天,馬車不好拉,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葉歸雖說是初次與此人見面,覺着這人雖然嘴碎,但也是真性情,人不壞還算有趣,倒也不介意他連珠炮般的問題,隻是不急不緩地将人引進山莊内,一個個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并沒有等太久,接了師父命令下山曆練也不過是三日前,昨日才下山到這山莊候着,左右不過十個時辰的功夫。至于以前我倒也确實沒有下山曆練江湖,多是偶爾跟着采買的師叔一起下山到鎮上罷了。眼下既然雪下大了,不若馬車先停在後院進來山莊暖和一晚再出發吧。”
“這樣啊,這麼說這是你第一次走江湖喔,那你就跟着我們吧,我聽說你還未及弱冠,那就是比我要小上半歲,以後就我罩着你了!”
葉歸但笑不語,隻是見在雷炎的熱性子之外他的大師兄似乎并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
人造雪構成的背景下,兩人的眼神戲到位,初次見面的試探,和人物個性都展現的很好,不過三兩條就過了。
鹿菌可有可無地想,看過梁政演戲的人很難不粉上他,對于觀衆而言他的表達不動聲色,不費力地自然,對于同為演員而言,他的表情控制,姿态,都是為了符合人物,相當精準,又極其自然。
化妝師補了一些裝,道具檢查後又繼續開拍。
【“雷世兄,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住一晚休息可以,我就在馬車上,後院無人把守。”
“好吧,那師兄,你下半夜叫我,我來守夜,你也歇息一會兒。”
“嗯。”雷鼎聞言一點頭,就靠着馬車沿閉目養神,連話多的雷炎也沒有要和葉歸解釋一二的意思。
葉歸知禮,見如此也隻是抱拳一禮便進入山莊挑了相鄰的兩間房之一住下。
不多時,夜已深,山莊外還是雨雪霏霏,葉歸靠在床背若有所思:
“雷炎倒是與收集到的消息中所言一般無二,是個出入江湖不久的熱血青年,待人接物的顯着熱誠,雷鼎也如傳言一般内力修為不深,似乎真的是隻靠一手出神入化的火藥暗器被尊為霹靂堂下輩第一人。
這倆人一個性子熱絡,一個性子冷淡,卻又是一對極其融洽的師兄弟。
一個擅長火藥暗器,一個擅長霹靂堂的火焰掌,内功不容小噓。
這樣的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護送的孤女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能得霹靂堂如此護法。究竟是為了防備什麼人趁人之危還是不想讓逍遙城橫插一手?
而師父又是出于什麼要我加入這個隊伍步入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