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約合同發出去的兩天後,梁政收到了鹿菌的答複。
“我有傾向加入,也很榮幸被您認可,我會在電影我的角色殺青前,告訴您我最後的答案,也提前告知您,天盛把我下放,我心甘情願的原因,是因為我丈夫是江沣,我準備在早則一年晚也不會超過兩年後公開。”
“如果您的團隊,審核這個風險在您的可控範圍内,我想我的答案就是前六個字。”
梁政不置可否,在片場也是如常沒有過多表露,拍攝日常繼續。
【“前輩的意思是,那伊芙是你的徒弟?”
“算是吧,我的輕功圖譜給了她們好幾個人,她也算是自學成才。”
“所以前輩的意思是,現在她的輕功幾乎可以和您比肩?”
“算是吧,我也沒有怎麼見她用輕功。”
“她是我撿來的孩子,一開始是給我師兄養了幾年才到我身邊的,我摸過她的根骨,不錯,隻是我師兄不願教她武功才跑來跟我的。”
崔欣欣陷入思索,而一旁伫立的雷鼎一直聽着,這還是第一次插話:“所以,蕭前輩的意思是,現在她可能才是那個搶走我們镖物的人。”
“反正我已經十年未離開渝州城了,向東不是我心之所向。”
“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多謝前輩。”葉歸率先告辭,崔欣欣也是吩咐手下卷走三刃的屍體也跟着告辭了。
現下沒了馬車,一行人太紮眼了,隻能趁着夜色找了個客棧住下,崔欣欣多付了十兩銀子,準備讓小二再找三輛馬車,稍作歇息再安排一下,現在已經知道要找的人是誰,要好好計劃一下,不然再被拖着走,永遠都找不到。
所以她當下和雷鼎一合計,先行安插了六刃之四出去,而他們自己,則是決意明日一早再向東找去。
而所有人都沒注意本來應該在客棧歇息明日一早再出發的人之一,葉歸,并不在房裡。
踏雪尋梅,向東十裡,一處小院,院子裡種着許多嬌豔欲滴的绯色芙蓉。
一個月白色的人影,對着他笑。
一壺酒飛來,接住,他也笑。
“逍遙城,葉歸,你果然聰明,我剛還想會不會白等一夜,你就來了。”
葉歸對着酒壺就是一口幹下,“前輩,您穿月白色更好看。”
原來,葉歸猜到了蕭客的暗示,東方是伊芙的逃竄方向,而往東十裡是風流客蕭潇,蕭客的方向。兩人臨月而坐,對着皎潔的月色,坐在屋頂的屋檐,喝着東十裡的烈酒,别有一番風味。
蕭客回頭,一些酒漬在唇角,映着月光,月白色的人,俊美若天人。
“葉歸,我師兄月前來的時候提過你。”
“是嗎?我一介初入江湖的晚輩居然能入得蕭瑟前輩的眼,榮幸之至。”
蕭客一笑,如微醺的風起,他道:“果然,如師兄所言,你有千面,又瞧着像是一個出世之人,你,誰人能瞧出不過是個剛入江湖之人呢?”
“前輩過譽了。”
“沒有,你當得起,你們逍遙城這一代的子弟都當得起。”
半壺酒下肚,桃花眼的眼尾帶着微醺的魅色,幾乎将人溺死在其中。
但他說出的話,沒有一句讓人敢醉。】
看着這樣的梁政,鹿菌有些出戲的想,他真是姿容絕世,此番演得如此浪蕩帥氣,到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影迷要為他癡狂。
【“剛剛繼任逍遙子的你們大師兄,長袖善舞的二師兄,冷面劍聖你的三師兄,養在醫谷也改不掉劍癖的四師兄,竹心毒醫你五師兄,酒中君子,你六師兄,而你,跟他們六人都相交匪淺的你,頑劣的小師弟,你有千面,一點都不是過譽。”
“師兄師弟相交匪淺不是自然嗎?不過敢說我四師兄是愛劍成癖的怕也就隻有前輩你了。”
他機鋒盡露,但在葉歸這裡卻隻是得此回答,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是全然在蕭客的意料之中。
“喔,是嗎?”
“嗯。”
話題漸漸繞遠,酒也盡了。
臨告辭,蕭客掩了神色,眸中隻是清冷森然。
“我師兄要做的事,你覺得你能阻止嗎?”
“前輩何出此言,我隻是依師父之言出來曆練,現下和霹靂堂一同,自然不過是為了找回被搶走的镖物,和蕭瑟前輩相隔千裡。但還是多謝前輩的谏言。”
“是嗎?我說了伊芙那孩子是我師兄養大的,那些小輩不知道我師兄是誰,你不是很清楚嗎?既如此還說是相隔千裡嗎?”
說這話的這一秒都還是森冷的一人,這一眨眼就又是桃花眼生媚的模樣了。
他從月白色的長衫下解下一個月白色的彎月玉牌,遞給葉歸。
“不過,你從此去,倒是真的和我相隔千裡了,也罷,我既說了你還很對我的脾氣,拿着這玉牌,真對上我師兄,保你一命。”
不再多言,抱拳告辭。】
每天戲趕戲,轉眼便是第二日一早,今天拍得就是等葉歸再回到客棧。一場接一場,一拍就是一天,這樣已經是進度很不錯的了。
【等上了馬車,坐在葉歸一輛馬車的換成了崔欣欣,而葉歸也沒有訝異,隻是在崔欣欣搭話前一直握着那個彎月般的玉牌,反複磋磨。
“這次還是雷鼎兄分派的馬車,你就不奇怪怎的是我兩坐在了一起。”
“把分派馬車的便利交給雷世兄是你的示好,怎麼末兒妹妹現在不服氣了。”
“沒有,我隻是想,現在雷鼎兄怕是覺得既然我兩都是幺蛾子,反正趕不走,所幸讓我兩一塊折騰,懶得費心再多管了。”
“雷世兄不是如此小氣之人,我想更多還是覺得他的師弟還是太嫩了,現在這件事越來越複雜,還是多管束他的師弟,更是當務之急吧。”
“忘憂兄長就是比末兒看得透,是了,趁現在江湖中人注意到的還少,趁早解決這件事對我們誰都好,雷炎兄是還要多多見聞才好。”
“喔,是嗎?我還以為末兒妹妹會歡喜那樣一腔正氣,直腸子的正直之人呢?”
“忘憂兄長也會拿妹妹說笑了。”
葉歸放好彎月玉牌,而崔欣欣也自然不再多言。
而另一輛馬車,就沒有那麼平靜了,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的雷炎隻是一味地看他師兄眼色。或許雖然愣頭青了點,但全心全意相信自家師兄也算是他的優點了。
“你不應該那樣質問前輩,哪怕前輩受傷也是能有一擊斷你脖子的能力的,現在官家也在插手我們江湖事,這次護送之中有沒有誰的手筆我們誰都不知道,而江湖能人異士衆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太莽撞了。”
“是了,大師兄,師弟知錯了。”
聞言,雷鼎颔首,不再言語,看來,訓誡自家師弟言語是他說得最多的話的時候了。三輛馬車避開了官道行進,走了一天,又錯過了入城的時間,隻能找一地方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