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笙心頭一動,擋住了桌子,看着那胖胖的男人問道:“為何要抓他?你是他什麼人?”
胖男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這是我從漠北買的奴隸,今日剛運到這裡,正要裝船運到南邊去賣的,不曾想一個沒看住,這小兔崽子竟然偷跑了出來,”男人越說越氣,撸了撸袖子就要上來抓人,“小畜生!還不快點跟老子回去?看我不打死你!”
幻笙聽見“漠北”兩個字,明白過來,躊躇着後退了一步,胖男人将孩子從桌底拖了出來,一巴掌扇了過去,孩子被打的滿嘴都是血,隻能用手護住頭,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絕望。
幻笙本能地想伸手去阻止,可一想到這孩子來自魔族,一時間又不知該不該管,片刻的猶豫中,胖男人已經将孩子拽走,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向碼頭走去。
極光始終坐在桌旁冷眼旁觀着這一切,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幻笙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孩子渴求的眼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咬着唇,内心極度煎熬:“他向我求助,可是我卻沒有幫他。”
極光看着她:“為什麼呢?”
“因為……因為這孩子是魔族人!我不可以去幫助一個魔族人的,對不對?”幻笙迫切地看向極光,似乎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好讓自己安心。
極光挑了挑眉毛:“所以如果他是一個仙海人三族的孩子,你就會幫助他,但他偏偏是魔族的,他就應該被奴隸主打死,師尊,這是你給我上的第一課嗎?”
極光的話讓幻笙的臉因羞愧而燒得通紅,她再也按耐不住,沖上前去攔下了即将要上船的兩人,胖胖的男人奇怪地看着幻笙,眼中有了戒備之意:“請問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那孩子用手捂着臉,顯然剛才又被打了幾巴掌,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眼裡俱是一片死寂,幻笙這才發現他的手腕腳踝上全是傷痕,應該是長期戴着鐐铐所緻。
幻笙支吾着問道:“你的奴隸……怎麼賣?”
見幻笙原來是對買奴隸感興趣,胖男人眼中的戒備散去,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熱情地介紹起來:“姑娘想買什麼樣的奴隸?這小崽子太小了,還沒訓練過,幹不了什麼活,您要不要到船艙上去挑挑?有幾個會點拳腳功夫的,給姑娘做護衛最好不過!”他轉身見極光也跟了上來,眼珠子轉了轉,又笑着說,“我那兒還有好些訓練有素的女奴,個個胸大腰細臀圓,水蛇似得,讓怎麼扭就怎麼扭,那功夫,啧啧,床第間助興最是美妙,二位試過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