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隻有一個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女生,這個點正是晚餐前的時刻,酒店人最少,大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阮芙沒叫醒前台,酒店人越少越少,畢竟她這次回來是為了殺人。
殺房鐵。
靳骁死了,李四天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他被塔山纏住,等獵人回去肯定十死無生。
永眠教派在海平市剩餘的人員,就隻有房鐵一人,若是他也死了,永眠教派想調查清楚整件事将異常困難,短期内自己都不用擔心永眠教派的事了。
殺人這件事上,阮芙也是狠下了心,房鐵平時表現和善,實際作為異教徒也沒少做騙人傾家蕩産的事,殺他倒是沒有太大心理壓力。
來到201門前,阮芙刷了下門卡走進了屋。
剛一進屋她就喊道:
“房鐵,你怎麼查的情報!為什麼人來了不提醒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死了兩位虔誠的家人……”
她說到一半走進了屋,突然卡殼了,屋裡竟然沒人?
這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得到了靳骁死的消息逃跑了嗎。
阮芙帶着疑惑多看了兩眼,正打算離開時聽到廁所傳來微弱的水聲。
她暗中握緊了短刀,走進了廁所,房鐵确實在,但他此刻竟穿着衣服泡在滿水的浴缸裡,那水聲是他在水底打手勢發出的。
他見阮芙進來,臉上露出幾分焦急和疑惑,手在浴缸裡擺動,似乎想傳遞什麼信息。
阮芙此時内心也滿是疑惑,搞不清楚房鐵在幹什麼,想說話為什麼不直接出水說,這是什麼行為藝術嗎。
不過她也沒多糾結,反正她是為了殺他才回來的,于是她一把将房鐵抓出了水面:“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然而剛離開水面,房鐵就開始劇烈掙紮,他渾身劇烈抽搐,臉色漲紅,好像無法呼吸了。
“你怎麼了?”
阮芙一驚,察覺到不對,飛快檢查他的身體,很快她震驚的發現房鐵下巴的位置竟然長出了魚鰓!
摸到魚鰓的驚悚讓她寒毛顫栗,立刻松開手,房鐵掉進水中,缺氧的症狀頓時消失,那魚鰓張合攝取着氧氣。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阮芙心驚道,她暫時不打算殺他,搞清楚他為什麼變成這樣更重要。
房鐵在水下無法出聲,胡亂擺手也看不明白,阮芙拿了個手機給他,讓他打字傳信。
房鐵接過手機,笨拙的敲起鍵盤,這時候阮芙才注意到他五個手指連在了一起,手掌像是一個魚鳍。
很快,他松開了手機,阮芙撈起手機看了眼,臉色微微一變。
手機上隻有一句話:
“我們都是魚,不能離開魚缸。”
她低頭看去,隻見浴缸中房鐵背部朝上,雙手貼着腰間,正像魚一般扭動着身體。
好癢。
阮芙忽然撓了撓腰間,手指摸到一處光滑的觸感,她朝着指尖看去,看到腰間不知何時長出一個鮮紅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