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大女人近在咫尺的臉,阮芙從最初的心慌變得鎮定,甚至有興緻去觀察她的長相。
一個很美的女人,五官不是常見的玲珑細緻,而是像劍般銳利具有攻擊性,那上挑的眼尾和薄唇,搭配上黑珍珠般的瞳孔,好像一把鑲着寶石的劍,那劍鋒上玫瑰色的血讓人血脈偾張。
嗯,物理意義上的血脈偾張,當她把頭湊過來時,阮芙心跳都慢了一拍——剛剛她一個頭槌可是把地面都砸爛了!
“你是誰?”她的聲音跟體型截然相反,透露着幾分脆弱。
“能再把你問的說一遍嗎?”
阮芙松了口氣,低聲道:“麻绫女士,海庫斯峽谷的蓮花結子,你準備何時歸鄉。”
聲音落下,忽然傳來了束縛帶的哀鳴,女人情緒好像有點失控,束縛帶頃刻被拉伸到了極限。
阮芙驚的後退了一步,她的覺醒能力真沒被壓制嗎,這是什麼力量。
沒錯,這個高大女人正是星海珠裡機械師要傳口信的人,那天雖然沒人接下任務,但機械師病急亂投醫還是發了消息,阮芙也記了下來。
這口信與機械師介紹的收信人都很獨特,特别是收信人,機械師形容她是絕美的獅子,說看到後一眼就能認出。
記得時候阮芙根本沒想過會真的來傳口信,沒想到自己還真的被關進了厄水監獄……
絕美的獅子……阮芙不禁擡頭看了眼,感慨機械師的描述确實準确。
僅過了兩秒,女人驟然冷靜下來,看了眼在門口緊張觀望的獄警:“我們換個地方聊。”
聽到她要離開,圍觀的人群們松了口氣,她們深怕女人失控無差别攻擊,剛剛都做好躲回牢房的準備了。
洪姐站在廣場外圍,臉色蒼白:“這新人用了什麼迷藥,瘋狼為什麼不攻擊她了。”
看着瘋狼與新人朝着自己走來,洪姐腿軟的動不了,冷汗打濕了後背,但還是強撐着維持面子:“既……既然你是瘋狼的人,剛才的事我道歉……”
高大女人完全沒理她,阮芙也沒多看她一眼,兩人走上了樓梯,隻留下洪姐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圍觀人群的目光好像帶着刺,要把她刺穿。
“對了,别碰我獄友。”阮芙回頭說了一聲,然後跟着女人上了樓。
弓娜娜蹲在大門前,頓時眼眶泛紅,心中充滿感激,她沒想到獄友還記得自己,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高大女人的牢房在最高層,站在走廊幾乎擡手就能摸到房頂。
而阮芙此刻才發現,房頂的無人機群與機槍無時無刻不在瞄準着頂層的牢房。
頂層究竟關着些什麼人,需要這樣嚴陣以待。
阮芙忍不住張望,高大女人聲音帶着磁性:“這裡關着六個人,日常都處在半瘋狀态,隻有我還被允許參加自由活動。”
“不要亂看,一道鐵門可保護不了你。”
鐵門保護不了,是在說這裡的人都能用覺醒能力嗎,阮芙往前一步貼近了她。
來到牢門前,女人忽然笑道:“小妹妹,敢進來嗎?”
她站在牢内,上挑的眼神滿是戲谑和挑釁,還有一絲被壓抑的很好的瘋狂,她是如此的狼狽,卻又高傲如一位女王。
她很危險,本能在報警,阮芙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原因很簡單,如果她想殺自己,根本不需要進這牢房。
“你的膽子很大。”
女人笑道,她一跺腳,黑紫色的玫瑰野蠻生長,将牢門封鎖。
“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了,認識一下,我叫‘麻绫’。”麻绫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我故鄉的人,是誰傳你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