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第二天一早吃了口營養膏就出了門。
下樓時兩人正面撞上了鄰居徐阿姨。
“徐阿姨早。”兩人禮貌道。
徐阿姨卻沒回話,隻是皺了皺眉,貼着牆站着遠遠的,嫌棄的擺擺手。
兩人心裡不舒服,低着頭離開了,在下樓後,阮小雅隐隐約約聽到徐阿姨自言自語:“真是晦氣,這家人什麼時候搬走啊……”
阮小雅咬了咬嘴唇,下意識看了眼弟弟,見他似乎沒聽到徐阿姨的話,安心了一點,拉着弟弟快步出了小區。
兩人坐公交車到了海平市的核心區。
那位副局長家住在豪華的大平層,兩人被攔在小區門口十多分鐘,保安跟對方聯系上後才給他們放行。
“你們兩個孩子,來就來吧,怎麼還帶禮物的。”開門後副局長還算熱情。
阮彥将禮物遞給對方,見對方不收,就放到了地上。
這位副局長身材肥碩,面帶笑容,對他們也很是和善,邀請他們坐下後說道:“你們找我什麼事啊。”
“我姐姐被卷入一起詭異案件中,遭遇牢獄之災,想請您幫忙保釋。”
副局長面無表情,隻是給兩人倒了水,示意他們繼續說。
阮小雅很快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說到一半,這位副局長就變了臉色,說完後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
“我姐姐是冤枉的,她雖然隐瞞了覺醒者身份,可在衆人遭遇危難之際,還是出手救下了很多人,怎麼會是壞人。”阮彥給副局長倒茶,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
“我姐姐在漁港那邊也做了許多好事,這是漁民聯盟十幾位漁民寫的感謝信,他們都能作證。”
副局長沒有接茶,也沒有接信,隻是平淡道:“我聽明白了,但我隻是個治安分局的局長,幫不上你們忙。這案子由治安九局負責,就算是局長也幫不了你們,還請回去吧。”
兩人還想再說什麼,副局長直接打斷道:“我勸你們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翻案了,你們過好自己的人生才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遭到拒絕,副局長将酒還給了他們,把他們送進了電梯。
……
離開了小區,兩人走在路上,都是面露憂愁與傷感。
阮彥看着路邊回家的人潮,眼眶泛紅:“姐,我這些天把律所都跑遍了,沒有律師願意接案子。現在你老師給的關系也走不通,我們該怎麼辦啊。”
“别哭,會有辦法的。”阮小雅說着弟弟,自己鼻尖也泛酸:“沒人接案子,就我們自己去打,我不考農學院了,今晚開始我去學法律,去考法學院。一年不行就兩年,我肯定能考上。”
阮彥擦擦眼眶,這一刻他真想快點長大,像電視裡那些資本家一樣,賺很多錢,就能幫助姐姐們的忙了。
此時正是下班期間,街上車來車往。
兩人坐上了公交車,往漁港方向駛去,阮小雅心事重重的望着窗外,她在想着還有沒有門路可以試試看。
忽然,車身猛地一顫,随後轟的劇烈碰撞,公交車前半毫無減速的撞在了前車上,半個車頭被撞扁,司機的頭當場如西瓜裂開。
阮小雅第一時間将弟弟護在懷裡,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緊接着第二聲轟鳴傳來,這次是身後。
一輛越野車撞上了車尾,公交車的尾部直接被撞的變形,乘客被撞飛到前排。
怎麼回事?兩人運氣好坐在車的中部,這兩次撞擊雖然頭暈目眩,卻沒有受重傷,隻是被玻璃劃了幾道血痕。
他們搖晃站起,透過碎裂的玻璃看向外面,頓時吃驚的難以置信,這條寬闊的市區主幹道上,此刻幾十上百輛車連環相撞,撞車的場景竟一眼望不到頭。
然而發生這樣慘烈的車禍,周圍竟安靜的如同夜晚,沒有慘叫,沒有呼救……
阮小雅看向路邊,看到地面上躺着許多人,他們都是步行的行人,好像全都安詳的睡着了。
不對,這裡不對勁。
阮小雅拉着弟弟:“我們走,快點離開這裡……”
她話說到一半,發現弟弟已經昏迷了過去,她先驚慌的确認弟弟還有呼吸,然後背起弟弟往外走,在即将走出公交車時,她眼前開始發黑,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
她幾乎要睡着,于是她狠狠咬了下舌頭,血湧了滿嘴,鐵鏽和疼痛刺激着神經,她穿過已經撞成一團的街道,來到人行道上。
随後她再也控制不住睡意,跟阮彥一同跌倒在地上陷入了沉眠。
在閉眼前,她聽到了劇烈的連環爆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