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直接來找我。”擔心她不記得房号又給她發了房号。
苟溺沒回,dying倒是給他發了兩條消息。
“隊危!速歸!”
“?”
“訓練賽已經輸個底朝天了......”
卓清然回了句号給他。就?他現在上去還不如其他替他打的三位呢。
他還能把底朝天挖個洞。
剛剛打得幾場遊戲,他的手還隐隐作痛。
他把手臂架在桌上,塗了點紅藥水。估計還要休息一兩周。雖然也沒影響生活,但是各方面的反應他都感覺變慢了,說實話,沒有失落感是不可能的。
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苟溺那頭還沒回信息。
兩個小時。
沒回信息。
三個小時。
沒回。
“現在八點你還餓嗎?”
“廢話。”
“懂了。在電梯口等你。”
苟溺還是沒換今天的衣服,而卓清然已經換了一身了。
剛高鐵上還穿着深綠色的連帽衛衣和白褲子還有黑色鞋子。
而現在換了一身皮衣黑褲白鞋。估計是洗了澡,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掩蓋了他原本的體香。
“你洗澡了?”還要出門幹嘛要換衣服?,她疑惑。
“閑。”他言簡意赅。
“行吧。走,請你吃飯。想吃什麼?”苟溺大大方方地說。
“跟我來。”毫無商量的語氣。
苟溺有點咬牙切齒,心吐:“真是少爺,能不能禮尚往來呢?”
苟溺安慰自己,因為傷了他手。還是有點愧疚心的。要不是這事,也不會有什麼勞什子绯聞。更不會聯盟推她來做現在這份活。
就歸根結底還是她自認倒黴。
苟溺心裡思考的這些,卓清然當然不知道。
卓清然腿伸得長,隻會一個勁的往前走。走得也快些。
苟溺在後面想着東西,就自然落了幾步。
他回頭看了下。也沒多說什麼。也沒什麼親昵的意味,就簡單同事一塊吃個飯。
一前一後的走在路燈灑滿光的街道,來到一家,人來人往的美食街。
餐廳離得不遠,是一家茶餐廳,多少帶點法式風味。
牆上環着的挂燈嵌在門口,天花闆挂着錯亂的彩燈,五光十色。
他推開門,禮貌道:“兩位,謝謝。”
沒想到本來以為這個點吃飯應該沒什麼人了。
但這家餐廳格外熱鬧,二樓幾乎都沒位置了。
服務員給他們找了個靠窗的角落。上一位客人的餐具都沒來得及收。後廚看起來也很忙碌。
“你來過這家餐廳?”苟溺看得出來卓清然應該是熟客。
“之前在EX的時候,會和隊友們來光顧。之前基地就在這裡附近。你在國外呆這麼久,應該是你吃得慣的口味。”他解釋。
難得看他一下子說這麼多話,不再惜字如金了。
“你點吧。”苟溺把菜單推向卓清然。
“行。”他沒托辭。
“呃?那啥,你要不,待會把江灼莉的微信推給我吧。”她有點不好意思的開了口。
“行。”卓清然緩慢開口。
“她近況如何?”她頓了頓,畢竟是她一走了之,現在才回來找以前交好的朋友,确實有點不地道。
對于江灼莉。
坦言苟溺是對不起的,不告而别。
和卓清然又不一樣,畢竟她沒走之前,就和卓清然有嫌隙了。
确實是年輕人都比較血氣方剛,一點就燃。吵了也有幾回了。
“先吃吧。”他開口道。
菜上滿了整個桌面。
法式的龍蝦濃湯,番茄牛肉蠱,蔥香蝦仁意面,牛油果土豆沙拉。
她點頭。
卓清然無聲的笑了會。
他的面容很清冷,感覺如清水般的幹淨。
苟溺起身拿起手機,先去結了賬。
回到座位繼續又繼續吃。用刀叉吃的很慢。兩人沒說話,各自玩着各自的手機。
盤子很大,其實份量并不多,加上是兩個人吃,所以很快就别橫掃一空。
“貴嗎?”
聽到冷不丁的話。
她擡頭看到卓清然翹着二郎腿,把雙手握緊拳頭搭在腿上。
皮衣的袖子被拉起也遮不住他帶了一隻銀色的表。成色很好,倒是矜貴。
他的氣質偏冷,桀骜的感覺。穿着皮衣褪去了少年氣。
他的眼睛像是有鈎子,讓人步入他的圈套。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又好像很好的中和了他冷漠的氣息。
苟溺也沒什麼自卑的情緒。
她挺從容看着他,倒是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
淡定。
她壓根也長得不差。也沒必要自甘堕落占下風。
一些自信這些構築了她的平靜。
“和我花美金的時候價格差不多?”苟溺臉上帶點狡黠。
“你這幾年過得如何?”
又開始沒話找話了。些許尴尬。
“相當滋潤。”苟溺把充電寶從包裡拿出來插到自己的手機上。
本來以為無話了。
“怎麼不禮尚往來?”
苟溺反應過來,是她,怎麼不問他過得如何?
拜托,從他現在的衣着打扮來說,肉眼可見,過得比她還要滋潤吧。苟溺沒想出有什麼問的必要。
而且她才剛出來工作,他就已經打了幾年的比賽。
比她有錢點也不奇怪吧。
是在炫耀比她過得好嗎?
不過說來也奇怪,若幹年後,他們還能遇見,成為同事。
吵了這麼多,還能心平氣和的做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命運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