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如何描摹當年的場景。
在兩次見面過後的凝望後,其實也不過一個月的光景。
交情是沒有的,交集是少得可憐的。
在開學考沒幾天後,成績就完全公開透明的公布了。
“報——咱們考的成績出來了!”
蜂擁而至在講台圍滿了人。
“我靠,我們班裡第一是卓清然。年級十九。這哥不是天天打遊戲嗎?抄的還是咋地?”
還有一些和卓清然相熟的幫忙拱火。
“我去我天天和他打排位,被他操作虐就算了,怎麼成績也被虐,人比人氣死人。”
還有些怨天的聲。
“為啥什麼好處都讓這小子占了,長得又好,遊戲又好,成績又好。合着我們才是這個世界的npc是吧?”
江灼莉站苟溺旁邊解釋道:“他其實就是愛玩了點。平時也讀點書的。”
“你和他認識?”苟溺倒是沒想到江灼莉和他這麼熟。
“我們父母是好朋友,所以小時候就認識了。小時候比較經常在一塊玩,不過上初中了就沒這麼熟了,不過見到還是會打招呼的。而且有時候過年我們父母還有另一家的的好朋友,我們三家會一起過年什麼的。”
江灼莉拍了拍她,“怎麼了?”看到苟溺扶額。
“哦哦原來如此,因為沒看過你們說過話,所以剛剛聽你幫他解釋還有點驚訝。”苟溺回道。
“嗯,我們單獨聊很少,要是有我們倆都很熟的朋友在,我們就會一起聊。不然老聊天,讓别人誤會什麼的就不好了。也會産生不必要的的麻煩。不過你别看他冷冰冰的臉。其實他人挺好的。所以你看沒一個星期班裡一大部分男的就和他玩熟了。明明才認識沒幾天。不過他這種脾氣也挺招人讨厭的。所以估計讨厭他的也不少。”江灼莉平淡說。
“你們初中是一個班的嗎?之前你和我說班裡一大半的人你都認識。”苟溺好奇。
“不是,我在實驗班。他在普通班。”又補充說,“其實他初中成績也挺好的,别看排名後了點是因為我們初中部的人都很厲害。”
想必普通班的學習氛圍也不大濃厚,看樣子他也是個十分熱衷遊戲的人。
還和她考差不多的成績進來的,苟溺有些慚愧。
“那他很厲害啊,沒有被環境改變。”苟溺誠實道。
背後莫名其妙傳來了一股涼飕飕的風。
那股青草淡淡的香味紛至沓來,彌漫在苟溺的背後,通過氣體分子的擴散傳入苟溺的鼻腔。
“謝謝。”卓清然他聽到了。
他低頭看向她,沒什麼打量的意味。大約是坦蕩。
又望向江灼莉小聲交代了聲音,估計隻有隻有他們三個可以聽到。
他的手倚在苟溺的椅子上。摩挲着後背。
“明天下午放學,我媽讓你來家裡吃飯。沒手機,隻能這樣說了。”
江灼莉點點頭。
等他走後,苟溺雖然面不改色,但内心已經山崩地裂。
“我去?他怎麼在我身後。好社死啊,江灼莉,現在我都想把自己埋了。”
江灼莉緩緩開口,打趣道:“你還不如自己埋了他劃算。你放心,我絕不會洩密。”又給她打包票。
看向苟溺的表情,估計内心五谷雜陳。雖然看着還挺風輕雲淡。
又安慰,“其實沒事的,他聽到不會到處亂吹的。他挺有分寸感的。這個你不用擔心。其實在初中誇贊他的人不少,長得帥啦,成績不錯,遊戲打得好。估計吸引了一堆迷妹迷弟吹捧他,有時候被他聽見,他也會當面道謝,讓對方專注自己什麼的。就挺坦蕩一人,所以他不會誤會什麼的。所以真的沒事。你不用太擔心他誤會什麼的,他的自戀也沒有自負到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愛上他的那種。”江灼莉搖了搖她,想讓她清醒。看着苟溺,江灼莉也忍不住覺得好笑。不過忽暗忽明的笑容并沒有别苟溺所察覺。
苟溺緩過來。開口,“雖然起碼背地裡誇人被抓包比背地罵人抓包好。幸好沒罵人。”
快步入冬令時,日頭越來越短了。
反複的重複的生活也讓時間過得很快。除了每天課程不一樣外,苟溺的軌迹幾乎都是固定。
睡覺吃飯學習寫作業拉琴。幹完這些事就精疲力盡了,時間也離入睡所剩無幾。
又一次排完座位後,江灼莉和苟溺做了同桌。
位置在中間的第四張桌。苟溺覺得試卷做得還算輕松,沒想到看自己的答題卡,很多都十分自信的答錯了。
不過也算進步了,班裡排第三,年級排三十。進步了十七名。卓清然坐到了她的後桌。但幾乎誰都不會主動搭話,和正常同學别無二緻,唯一有眼神對視幾乎都是傳遞作業卷子。
對于成績,她也沒有什麼可驕傲的,因為她在暑假裡提前學了一下高中的知識。所以一些科目可以說,在課上幾乎就是複習課。而且相比很多沒學的同學,成績也就隻是到這而已。這所高中競争的氛圍很濃。現在的同學不僅僅是夥伴,也是在高考上兵戎相見的對手。在這所學校,成績越好,自由度也就越高。這也就是晚自習總有人在其他地方無所事事的原因。
就比如現在。
神奇般的又在琴室遇見了。
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風聲。
推開門,這次他坐在鋼琴椅子上,沒有彈,輕撫着琴鍵。
像是欲言又止,他的劉海很長,幾乎淹沒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