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後的一周是國慶。
在此之前。
苟溺似乎每天都重複着一日三餐,過得極為清心寡欲。新結交的同學也隻是閑聊幾句。
算不上缤紛。
倒是有一件事記挂在心頭。
就是為什麼卓清然沒來還她鏡子?
她本來想去提醒一下他。
不過思考再三又覺得不好,幾塊錢的東西而已,這麼在意會不會顯得她小氣。
就這樣拖了一周,幾乎要把這件事快抛之腦後是在快到國慶了。
畢竟有了假期誰還在意鏡子呢?
不過假期每科卷子都發了一張倒是也沒給我們休息的時間。苟溺内心已經把學校罵了一通。
在地鐵裡百無聊賴,打開心心念念的手機。于是打開微信,倒是發現沒加什麼班上的同學。除了江灼莉之外。她操作着界面添加了幾個相對來說熟一點的女同學,之後又想起來鏡子這茬,順便加了卓清然的微信。
但真加了吧,也不知道聊些什麼,幾乎幾句簡單的打招呼之後,他們的聊天框就一片死寂。
苟溺也不知道怎麼繼續聊下去。
就收到江灼莉發來一條消息。
江灼莉:國慶出來玩嗎?就在上海。
苟溺思考也沒思考就直接應下了。畢竟太久太久沒出去玩了,放松一下。畢竟感覺除了完成作業也是在家練琴,無聊的很,而且被裴女士又太過于嚴格,苟溺還是想出去和朋友玩劃算。
苟溺:當然。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江灼莉:嗯,隻有我們兩個。你想去哪裡玩?
苟溺:要不去雕塑展吧,正好在徐彙那邊,看完之後我們可以去唱片店或者書店逛一下?
江灼莉:可以的呀,到時候你做好攻略直接發我就行。要不我們三号出去吧,太晚出去可能沒什麼心情玩了,要寫卷子了!
苟溺:那就說好了,吃飯的地你來?感覺那邊你比較熟?
苟溺回到家已經精疲力盡了,媽媽給她做了紅燒肉,苟溺手裡提的小提琴和背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洗了個手,聞到香噴噴的飯菜準備上桌吃飯。
她的父親常年在外應酬,見不到是十分正常的情況。
裴女士關心了她兩句,就如同往常一樣,就漸漸開始吐槽她工作上的不易。
苟溺沒什麼心情附和着,沒辦法反駁,也沒了情緒。
面對周圍的喋喋不休。
小時候到現在,苟溺幾乎按照着家裡的安排生活。
從小就開始一連串的補習班,樂器,書法。幾乎沒什麼自己的私人時間。
很小的時候,苟溺自認為交到了要好的朋友,沒有手機的日子,又沒辦法通過通訊軟件發消息來交流,維持所謂的關系。
好像也隻是在同班的時候關系很好,但隻要一畢業,沒有硬性的見面,就好像她們就很少在一塊玩了,這樣的生活好像已經麻木了,導緻她自己的感情也很淡薄。
被填滿的補習班生活讓她自己都目不暇接,在别的小朋友還在高高興興的玩的時候,她泡在琴室裡,周末幾乎的時間都被占去。
還在五六年級的時候,裴女士沒有工作,每天幾乎都會接送回家。本來可以和同學共行一段路的時間也被磨沒。
苟溺好像活到現在都好單調。考級,英語充斥在她的童年。
她自認為朋友也不多。甚至少得可憐。
很小的時候她覺得小提琴很枯燥,壓根就不想拉。
但後來因為家裡的強制還是硬着頭皮學了,哭過很多回,鬧過很多次,都無動于衷。
甚至到不給吃飯的程度。苟溺現在想起來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剛開始的時候很吃力。拉起來吱吱呀呀的,像嘈雜的噪音。
練得時間越長,手上都起了繭子,有時候時不時的高低肩,就連刷牙都是拉弓的手勢,那一段是她被逼得最狠的一段時間。
後來當知道當小提琴手是媽媽一直以來的夢想,卻因為總總原因放棄她的音樂夢想。把這一切都強加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去實現她的夢想,成為閃閃發光在舞台的小提琴手,成為可以獨立開辦個人演奏會的小提琴手。
可這一切的一切,是苟溺在不經意間聽到裴女士和自己的父親的争吵。
好像也覺得沒什麼,也用這樣暴力的方式對待自己。
對自己很嚴格,什麼事情都盡力讓自己做好,以緻于她鋼琴,小提琴,那怕說成績也還可以。用功利的心态一遍一遍地綁架自己。那怕出國參加小提琴比賽全程由裴女士一手操辦。那怕她壓根就不想去。
她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地。
情緒隐藏久了也會發作,會歇斯底裡的爆發。她不知道怎麼發洩這份委屈。好像她的媽媽并不愛她,隻是把她的小孩當作炫耀她優秀的工具。
數不清的黑夜裡會因為父母的分歧鬧矛盾而卷在被窩裡落淚,也無法清晰的描述媽媽和她述說她工作上的不易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她的父親卻希望我走學術方面的道路,他很嚴格也很沉默,希望我要有血性,希望我考第一。
但考到第一的次數屈指可數,有一次很努力的想向父親證明我是可以的,明明已經付出了努力,卻考的于平常的成績差不太多,有時候自己居然會可笑地懷疑自己的能力。
在初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成績不是很好,父親也會冷眼。或許會說父愛如山,可是好像打在身上,一切愛的源泉都取決于成績,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