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調忽然變得怪異又黏膩:“你平時沒少掙柳大人的錢吧?”
“什麼?”盛如寶不明所以。
“裝什麼裝?天天和柳大人一起出來沒做點什麼誰信啊,這不,被玩膩了,柳大人不要你了,他就讓我來。不然你一個哥兒憑什麼本事拿官府的俸祿?還不就是靠這張小臉蛋兒,你好好表現,乖覺些,老子爽了,就多給你點。”他說罷,就急不可耐的撩起衣袍,準備解開褲子。
那種醜陋又惡心的視線如有實質,一張一合的嘴像在噴糞。
盛如寶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氣的渾身發抖,眼淚不争氣的在眼中打轉,視野變得模糊,他不想哭的,可該死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湧。
他第一次直白的面對這樣惡心的惡意,他一個男生尚且如此無助,他忽然想到現實中那些更為柔弱的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又該怎麼辦呢?
【玄色,玄色,我要打死他!】
【好!】
盛如寶後退撿起一根樹枝,他用手打他都嫌惡心。那男人卻趁他半蹲的時候快速撲了過來,想将他撲倒在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那男人被淩空一腳狠狠踹飛,當即口中就嘔出了鮮血。
柳堰叢沒去管那男人,焦急地圍着盛如寶問:“他有沒有碰到你,你有沒有受傷?”
盛如寶還是被那個男人吓到了,猙獰的面容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哭的不能自已,長長的眼睫粘連在一起,好不可憐。柳堰叢見狀,咬牙将人抱起回到車廂裡,讓車夫回去。
他拿手帕溫柔得幫他擦拭淚珠,又幫他擦拭撿了石頭而沾染上泥土的手。盛如寶抗拒地拍開他,抽噎着說:“他說、呃他說,你、你把我送給、了他。”
柳堰叢怒不可遏,他強壓殺意,捧起盛如寶的臉,輕聲道:“如果我真那麼做了,又怎麼會去救你呢?你說對與不對?”
他本不想再與盛如寶有所接觸,故而讓他人去安排盛如寶做畫的事宜。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一上午無論是批閱公文,還是去舞刀弄劍,都無法靜下心來,滿腦子都是盛如寶現在在做些什麼,怎麼還不快些回來?
他心煩意亂,眼見快到午時還不見馬車回來,他再也忍不住向内心妥協,翻身上馬,親自去找。
就見一面,就隻見一面。他這麼對自己說着,而後又感到悲哀。
他明知對方是個已經成了婚的夫郎,他的丈夫還是曾經有恩于自己的人,于禮于法他都不該與他再有接觸。
他也明知對方本性也不過一個貪慕虛榮,膚淺淺薄,還不忠不貞,難以養熟的人。
可他還是去了,騎在馬上,将以往所學的禮義廉恥都抛諸腦後,望着那閃爍着誘人毒光的餌鈎垂涎欲滴。
——然後見到了那令他目眦盡裂的一幕。
在抱着哭泣的盛如寶時,他緊繃的心弦終于還是斷了,他明白,他栽了。
栽的徹頭徹尾。
原來他也不過一個貪圖美色的俗人,觊觎他人妻子的無恥之徒。
……
盛如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沒再拒絕柳堰叢給自己擦拭手心。
柳堰叢看他平靜了些,眼淚漸漸止住了,問他:“他有碰到你嗎?”
盛如寶搖了搖頭。柳堰叢慶幸不已,默然片刻,他忽然溫柔的問盛如寶道:“你心悅我什麼呢?”
他的嗓音如高山上的淙淙流水,盛如寶一個激靈就清醒了,他心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劇情了呀。
他斟酌道:“大人俊美絕倫又風度翩翩,還談吐不俗。”
柳堰叢笑了笑,他由衷的希望這原因是真的,而不是旁的東西。他又問:“謝芒是如何待你不好的?”
盛如寶沉默了,他還真說不出謝芒有哪裡不好的,總不能說他沒你有錢有權吧,他絞盡腦汁想了片刻,柳堰叢也不催,耐心得等着他。
盛如寶靈光一現,臉蛋紅紅地說:“他、他滿足不了我,我們還沒有夫妻之實呢。”
玄色:……是它小看它的小主人了。
柳堰叢腦海轟鳴一聲。
謝芒……不行?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原因。
柳堰叢心如鹿撞,他幾乎結結巴巴了,像個毛頭小子般:“我、我很可以的……
“周圍的将士沒有一個比我……雄偉。
“我可以給你看……”
盛如寶頭頂冒煙:誰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