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段關系的開始就讓柳堰叢沒有安全感,或許是盛如寶把他釣到手以後就陡然平淡下來、從未主動過的态度,又或許是想到盛如寶被謝芒親腫的嘴唇,柳堰叢心中積攢的不安在此刻再也壓抑不住。
他怕這個哥兒對他并無多少感情,他日也會輕描淡寫的抛棄他,在京城那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被其他人引誘。
他想起許多馴化奴隸和死士的手段,他想要這個膽大包天的哥兒“怕”,這樣他以後才不敢輕易抛棄自己。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極其溫柔,但溫柔下卻暗藏着冷意,他說:“你把舌頭伸出來。”
“啊?”
“伸出來。”
“噢。”盛如寶有些莫名的吐出一點舌尖。
柳堰叢不再支撐着頭頂的衣服,任由衣服随意的落在兩人頭上,他伸手不容抗拒地捧住盛如寶的臉,與他湊得極近。盛如寶已經看不清柳堰叢的臉了,但柳堰叢視力極佳,尚可借着透入衣服的一點微弱光線看見那點鮮紅的舌。
他輕聲道:“再伸出來一點,越多越好。”
盛如寶雖不理解,但乖乖照做,下一刻,舌尖被柳堰叢猛地吸住。
“唔……”盛如寶身上瞬間麻了,軟倒在柳堰叢懷中,喉間隻能随着柳堰叢吸、舔、吞的動作發出細弱的嗚鳴。
他被吮的好酸,口中不受控制的分泌出了大量的唾液。
待柳堰叢放開的時候,盛如寶已經雙目迷離,表情有些呆滞,像被親傻了般,嫩紅的舌尖還留着一點在外頭,上頭覆着盈盈水光。
柳堰叢湊在他的耳邊,聲線纏綿,低聲惡語道:“——讓你伸你就伸,你怎麼這麼騷呢?
“你日後是不是也會讓别的男人這樣弄你?
“等你遇見比我有權勢的人時——
“讓我猜猜,你并未與我一見鐘情,而是在知曉的我身份後,想要另攀高枝吧?
“你當時把小足露給我看時,就已經在勾引我了吧?好手段呀嬌哥兒,連我都被你騙了。”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間,每天眼巴巴得盼着他給他一點甜頭,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暈頭轉向。
“以後我‘滿足’不了你時,你是不是又會像抛棄謝芒一樣抛棄我呢?
“你知不知道,出嫁要從夫,不安于室的哥兒嚴重的是要騎木驢、浸豬籠的。”
盛如寶的臉色越聽臉色越白,然而柳堰叢還在繼續:
“像你這般水性楊花,寡廉鮮恥的漂亮哥兒,一定要小心了,畢竟你當着陌生男子,都敢拿出亵褲來……
“喔——你們這地方小,恐怕還沒見過那種刑法吧?否則不敢這般大膽,我見過,讓我來告訴你,讓□□的哥兒坐在……”
一滴滾燙的淚珠“啪嗒——”重重砸在柳堰叢手上,讓喋喋不休的男人倏然閉上了嘴。
屋外鋪天蓋地的大雨尚未停歇,不計其數的雨點打在樹梢上,打在土地上,打在茅草屋頂上,卻不如哥兒斷線珍珠般滑落的淚水來的叫人振聾發聩。
柳堰叢這才發現嬌弱的哥兒竟然在發着抖。
他頓時慌了手腳,什麼“手段”都忘了,抓住盛如寶軟綿綿的手往自己臉上打,不住道歉着:“是我口無遮攔,都是我的錯,我胡言亂語,我該打,你别哭,你打我出氣好不好?有我在呢,誰敢動你。”
然而漂亮的哥兒仍舊安靜的哭着,臉上的淚水怎麼擦都擦不完,柳堰叢便湊上去不停地親吻掉他的淚水,用手輕撫着哥兒的脊背,嘴裡歉疚讨饒的話說個不停。
玄色也安慰着盛如寶:【不怪你,是他自己經不住誘惑還推卸責任,渣男一個,不哭。】它膽大包天得暗罵柳堰叢,虧他這個世界身份見識都比謝芒強,怎麼還沒謝芒會讨老婆喜歡,這個主人的碎片太不争氣。
盛如寶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水性楊花、寡廉鮮恥、勾引、騎木驢、浸豬籠、騷。這一個個侮辱、恐吓性的詞彙在他的腦海中回蕩,一下一下鞭笞着他。
明明是他讓他伸舌頭的,他主動去親他的,還怪他騷。
他也不想他們脫離原劇情,和他不清不楚的攪在一起的。
是他們自己非要和他親近,讓他任務變難了還罵他。
他不是不知道他成親了還勾搭别人不對。
可他隻是想活着,在努力做任務而已。
他壓力也很大的。
他本來,不用苦惱這麼多事情。
他隻是一個沒多少戲份的炮灰配角。
吳妄、喬珩、謝芒、柳堰叢,是他們自己亂來。
“你又、又不是、不能拒絕我……為什麼、要罵我。”他帶着哭腔問。
無孔不入的雨水已經滲出衣服,将盛如寶的發梢微微打濕,他踩在地上的腳也被屋頂漏下的雨水淋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