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哈。”林水秀拿手帕幫盛如寶擦臉,“擦臉的帕子還不是我洗。”
盛如寶:“……”一時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他,但眼淚倒是停了下來。
林水秀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難得用溫柔的口吻道:“我信你,他們說什麼都不要聽。”
盛如寶放在身旁的手揪住床褥,眉間籠罩上前所未有的憂郁。
林水秀關門離開後,和陳阿爹說:“沒發生什麼。”
陳阿爹對聽話能幹的大媳婦還是比較信任,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後面對待盛如寶時也恢複了往常的态度。
這天盛如寶起來,車夫過來告訴他今日不用過去,大人去了縣裡有事要辦,盛如寶就獨自在家中待着,他無聊得準備去菜園摘些菜,路上遇到幾個村民,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奇怪,盛如寶以為他們也是因為自己的和柳堰叢的绯聞這樣,垂下目光不想與他們對視,匆匆摘了一些果蔬就回去了。
如果他多看他們兩眼,就會發現他們的目光中含着忌憚。
晚上陳阿爹等人回來後,飯桌上,陳阿爹暢快道:“那群亂嚼淩哥兒舌根的,全被柳縣令抓去打闆子了,該!讓他們一天天閑着沒事做,還敢把咱們淩哥兒和縣令編排到一起了。”
盛如寶愣了幾秒,柳堰叢今天去縣裡辦的是這件事嗎?
他問玄色:【他們算是因為我被打的嗎?他們說我和柳堰叢攪在一起好像也沒錯。】
玄色說:【他們說的可不止這些,放心吧,不無辜,該着呢。】他們編造了許多有關盛如寶莫須有的下流話。
又過了幾天,一天夜裡,盛如寶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躺下了一個人,将他擁進了懷裡,對方有着讓他安心熟悉的氣息,盛如寶下意識調整了一下姿勢舒服的窩在對方懷中,過了會兒,他意識到什麼,疑惑的“嗯?”了聲,睜開朦胧的雙眼看去。
剛借着搖曳的燭光匆匆看清了闊别了三月多的謝芒臉的輪廓,就被謝芒掐住下颌狠狠吻住。
“唔唔唔——”久違的,熱烈的、毫無章法的像要把他吃進肚子裡的吻。
一同去修路的徭役還在山上紮營休息,估計要明日中午才能到,謝芒實在難忍相思之情,接下去的路段也沒甚猛獸,就沒等他們,連夜摸黑趕了回來。
再次親吻這片芬芳甜蜜後,他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盛如寶很快招架不住許久未見主人的熱情大狗,被親的淚水漣漣了,直至天色變為黎明前的湛藍,謝芒才放過濕漉漉的小妻子,下樓打水為他擦洗。
許久沒被這般碰過的盛如寶已經累得再次睡去,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家裡空無一人,要不是身體還殘存着一點感覺,盛如寶幾乎以為他是做了一場夢。
他感覺自己忘了什麼,走到樓下端出鍋裡放着的飯菜,才想起來這個點車夫怎麼沒來接他,他慢吞吞的想,大概今天不用去了吧。
随後想起來柳堰叢說過等謝芒回來就讓他和自己和離的事情,心中莫名慌亂,嘴裡的飯菜忽然就沒了滋味。
而此時的謝芒正在去柳堰叢宅院的路上,神采奕奕的模樣不像是一夜沒睡。
“謝芒!”林思雨叫住他。
謝芒眉頭一皺,不想理會,快步朝前走着。
“謝芒,淩哥兒和柳縣令抱在一起,許多人都瞧見了!”
謝芒頓下腳步,冷眼看向他。
林思雨不知道經曆了什麼,面容有些蒼白,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牽扯到了傷處,臉色扭曲一瞬,謝芒等着他艱難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冷聲開口:“我上次說過,有一有二不會有三,你還敢……”
林思雨臉色難看的打斷他:“這回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看見了,不信你可以去問真哥兒或者我家隔壁的王夫郎和陳夫郎,他們都看見了!”
隻是就算去問,他們現在恐怕也不敢說些什麼了。數日前,他們連帶着林思雨,還有村裡幾個平日就沒個正行的混子,都被柳堰叢帶去縣裡打了闆子,林思雨等幾個哥兒倒是打完就被放了回來,那些編造了許多下流話的男人現在還關在牢裡。
據說原本他們是要割舌的,隻是念在初犯才輕判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