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堰叢看到陳阿爹的動作,微微一笑,朝謝芒投去挑釁的目光,謝芒冷聲開口:“我說過,你想都不要想,無論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
“你若是愛他,就更該放他走,讓他過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他四處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以及謝阿父陳阿爹等人的神情,“讓他生活在這種環境裡和你受苦。”
謝芒也看到了自己阿父阿爹的表情,他們都在希望自己答應柳堰叢的要求,他感到無力和羞愧,去看盛如寶,隻見他垂着眼睛,甚至不敢擡頭與大家對視,心中頓時一痛,這狗縣令是故意的,他在逼他們,讓盛如寶在他們家處境尴尬。
他恨道:“你這麼做,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早知今日,在深山初見時,他非但不會幫他,還會直接宰了他。
柳堰叢語含威脅的朗聲道:“他以後會是我的妻子,誰敢妄議他的不是,那就是以下犯上,先看看自己承受得住後果嗎。”
被他掃視到的陳阿爹等人頓時駭了一跳。
柳堰叢溫柔地看向盛如寶道:“往後他們見了你,都隻會畢恭畢敬的對你行禮,無需在意。”
“我不會同意和離,你能給的,我也能給,我會給他更好的生活。”
柳堰叢眼中劃過譏嘲,他想說你拿什麼給?又要什麼時候才能給?最後也隻是道:“我們不如問問淩哥兒的意見。”
盛如寶抿了抿唇,小聲道:“我和你單獨說幾句吧。”
謝芒拉住他,這個身姿挺拔高大的青年眼圈已然紅了,哀求的望着他。盛如寶低着頭掰開他顫抖着的手,和柳堰叢走到門外。
盛如寶平靜地說:“他不同意,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是再想想辦法吧。”
柳堰叢今天來,就沒想過獨自一人回去。他都在謝家面前說那種話了,怎麼可能留盛如寶在謝家遭受冷眼?
他執着道:“既然不同意,我就直接帶你走,為你安排假死,再重新給你做一個身份。”或許他一開始就該這樣做了,讓“範淩兒”這個身份徹底消失,與他重新開始。
盛如寶頓了頓:“假死後,我用什麼身份和你走呢?”
“等我為你尋一個合适的身份。”
盛如寶的反應前所未有的快,他追問:“期間我就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嗎?”
“怎麼會?你會是我此生的唯一。”
“你的阿父阿爹會同意我們成親嗎?你會不會等我跟你在一塊兒了,你就不娶我了?”
柳堰叢捧起他的小臉,借着月亮的華光和周遭悠閑飛舞的螢蟲直視他的眼睛,懇切道:“卿卿怎麼會那樣想?我對你的心意,你還感受不到嗎?”
盛如寶眼睫微顫,堅定道:“這樣和你走,我不安心,我怕你抛棄我。等你為我安排好身份了,我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時再和你走。你不是唬我的話,應當能做到吧?”
柳堰叢對他束手無策,恨不得将心剖出來叫他看。他不斷地訴說着自己對他的愛意和承諾,盛如寶卻始終沒有松口,最終他隻能同意下來。他緊緊将盛如寶抱進懷中,無可奈何道:“我的卿卿,我該拿你如何是好?你繼續待在他們家我怕你受苦。”
“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柳堰叢沉默了許久,期間不停啄吻着盛如寶的臉和手,最終下定決心道:“那你一定要等我,我親自去京城為你安排一個尊貴的身份,并讓我阿父阿爹準備籌備婚禮,等我回來接你回京,我們就立即成婚好不好?”
盛如寶輕輕點了點頭。
他希望柳堰叢去久些,最好去了以後就把他忘了,不要回來了。原主這個時候已經被休妻嫁給土财主當小妾了,也就是說距離他的“死期”已經不足三月了。
他心中自語道:再堅持堅持,很快就結束了。
柳堰叢将那一萬兩銀票統統塞給盛如寶,說:“我會派人來保護你。”
屋内,謝芒焦急地等待着,随着時間的流逝,他也愈發恐懼,在他終于忍不住要沖出去找人時,盛如寶走了進來,而柳堰叢也朝着大門外走去。
謝芒一把死死的将盛如寶扣進懷裡。
陳阿爹遲疑的開口:“那現在這是……?”
謝芒冷聲開口:“是縣令強迫他的,我和他永遠不會分開,你們再提這件事,就分家吧,我和他搬出去住。”
陳阿爹頓時不敢再說,林水秀憂心忡忡的看着謝芒攬着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