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就想彈他個腦瓜崩,黑瞎子反應很快,我的手距離他腦門至少還有兩個拳頭的距離就被他抓住了,他朝我一笑,挑釁意味十足。
這還能忍,但幾個回合下來,左右手全部被他輕松擋住,我腦筋一轉,右手就朝他胸口揮過去,他那裡有傷,肯定要去擋。
但沒想到他根本不管我右手,我也沒想真往他傷口上打,尴尬的停住,偷襲的左手也被他抓住,同時他空着的手又往我腦門上彈了一下,疼得我捂着腦門嚎了一聲,“你耍賴!”。
他掐了一下我的臉,幾乎貼到我面前,就笑“誰讓你不打下去。”。
太近了,近得我幾乎能透過墨鏡看到他的眼睛。
我心說老娘不發威你真當我hello kitty,擡頭朝他腦門就撞了上去,撞得我腦瓜子嗡嗡的。這家夥腦門是鐵做的吧!
這一下傷敵五百自損一千,還沒緩過來,就看到黑眼鏡手又伸了過來,我忙用手捂住腦門,瞪着他,他手就落在我頭頂上,用力揉了揉,笑道“小騙子,什麼時候都不吃虧。”。
——
篝火上架着一鍋看不出原型的糊糊,加上方便面調料包,味道怪異中居然還有點好吃。
我的味覺肯定出問題了。
黑眼鏡端着碗在旁邊一本正經的瞎編亂造,“你叫小白菜,是我小時候從路上撿來的,從小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拿給你,所以長大後你拼命賺錢報答我,沒想到這次淘沙子把自己給折進去了,我這可是不遠萬裡、不辭辛勞的跑來撈你。”
“我是失憶不是失智,你編故事也稍微靠譜點好麼?”
我一開始對他的好感絕對都是錯覺!這家夥完全不是個正經人。
“好啊,”他沖我一笑,一副你行你上的語氣,“你說你是誰?”
我心說看不起誰呢,閉着眼使勁想,我是……先想名字……名字……
‘醫者不自醫,渡人難渡己,記住了,你叫——’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聲音,我想起那個少年,對了,“我叫姜渡。”。
我得意的去看黑眼鏡,他啧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的舔了下後槽牙,“換一個。”
“為什麼?”從我看到他到現在,他就連被蟲子鑽進皮膚都是笑着的,為什麼對一個名字這麼反感。
黑眼鏡就變臉似的又笑了,“姜渡這名字多難聽啊,你不是喜歡姓張的嗎?不如以後就叫張三,好聽又好記,或者姓齊也不錯。”,他說的恰有其事,還真的思索起來。
名字這東西或許對别人有特殊的意義,但對我來說隻是個代稱,也沒和他争辯,我看着那張被眼鏡遮擋了大半的臉,“那你是誰?”
“别人都叫我黑瞎子。”
你還真隻說名字,而且哪有人名字這麼怪,這不是熊嗎?
“可我記得你姓齊。”
他聳聳肩,“随你便,想怎麼叫都行。”
“那為什麼要叫瞎子?”,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黑眼鏡拍下來我的手,“還沒完全瞎呢,看得見。”
沒有完全瞎,就是會瞎的意思吧。
“可剛才在地下我看你視力挺好,那麼點光你都能看清楚。”
黑眼鏡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道“越黑的地方,我看得越清楚。”
我心說你還真有夜視眼不成,就去看他墨鏡下的眼睛,他兩指一扣,在我腦側敲了一下,“看過我眼睛的人,都會挂的。”
“我之前一直沒看過?”我不信。
他咧嘴沖我一笑,“你猜。”
“……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