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的地上放了幾遛陪葬的瓷器,隻有百來個,其中還有幾個非常值錢的青花雲龍大瓷缸,我同時在地闆上發現了一些腳印,都是濕的腳踩在地上的塵土上留下來的,看樣子非常的新,估計是三叔的傑作。
我測定了空氣質量,讓他們陸續出水,阿甯爬了來後,首先擔心起這些腳印,問道:“這是盜墓賊留下來的嗎?”
張張搖了搖頭,指着其中非常小的赤腳印子,“至少那個肯定不是。”,看向我,“是不是啊,小老闆?”
胖子閱曆比較豐富,我本來想招呼他過來看,張張這麼一問,我隻得再次端詳,發現腳印上有黃黃的一層蠟一樣的東西,用刀刮下來一聞,不由咋舌:“這是屍蠟……!”
我順着這腳印一路看過去,發現它一直延到房間的角落裡面,一個青花雲龍大瓷缸的後面。心裡“咯噔”了一下。人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難不成這裡有一隻未成年的粽子?
“你看這腳印隻有過去沒回來的,會不會……”
話才說了一半,胖子一擺手,叫我不要說話,我轉頭一看,隻見那是大瓷罐,突然自己晃動了一下。
胖子輕聲說:“那東西,還在後面躲着呢。”
張秃裝備脫了一半,腰上的帶子沒脫下來,現在索性不脫了,提了氧氣瓶湊過來,問胖子道:“什麼東西?”
胖子見他最煩,罵道:“粽子!”
他一楞:“粽子?加興五芳齋粽子?”
張張‘撲哧’笑出來,又立刻忍住,努力正色道“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粽子。”,不過她一臉忍俊不禁,實在讓人緊張不起來。
“你能不能确定,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粽子?”我問她。
張張思索了一下,不太靠譜的道“也不是很确定。”。
胖子說:“不管是不是粽子,我們還是得過去看看,不然就是禍害,這鬥倒了心裡也不舒服。”說着就端起手裡的氣/槍,向我招手,我心說我才不去呢,正要搖頭,張張上前一步,說“我也去。”
我一下想到鬼船上的事,心想吳邪啊吳邪,你怎麼連個小姑娘都不如,一咬牙,擡腳跟上。張秃子第一次進鬥,異常興奮,也要跟着,我們兩兩一組,成包抄之勢,向那青花大瓷罐走過去。
胖子先用電筒照了照,那大瓷罐太大了,什麼都看不到,又用氣/槍捅了捅,他捅了五六下,聽着似乎後面沒什麼東西,才壯起膽子走過去,一看就啧了一聲,罵到:“他媽的,隻有一個空的木頭箱子,害我瞎緊張。”
我一看,是一隻隻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雙鳳雕嬰兒棺,那棺材蓋已經被打開放在一邊了,裡面的白色棺底還保存得很好,但是屍體已經不見,難怪胖子會以為這隻是口箱子,我說道:“這不是箱子,這是一種棺材。”
胖子用手電仔細地裡裡外外瞧了一遍,可惜地歎了口氣:“看這棺材的規格,就知道這小孩子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可惜不知道屍體到哪裡去了,不然壓幾下,說不定還能壓出幾顆珠子來。”
張張湊上前,用手指在棺材壁上蹭了一下,嗅了嗅,又歪頭在空中嗅了一圈,那動作很像是一種我很熟悉的動物,心想三叔說得沒錯,有些人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這時她一指大瓷缸,奇怪道“那個小粽子好像在裡面。”
胖子看了看那大瓷缸,又看了看張張,“我剛才聽到那罐子的聲音,好象是從罐子裡面發出來的。不過粽子又不是老鼠,怎麼可能自己往罐子裡鑽。”,嘴上雖然這麼說,看他的表情明顯有些意動。
我心裡也信了七八分,可從來還沒見過會鑽罐子的粽子,一時有些遲疑,胖子按耐不住,就要上前查看,那大瓷缸突然咯哒一聲翻倒在地上,先是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竟然“咕噜咕噜”地向我們滾了過來。
我忙急急退了幾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滾了幾下,就改變方向朝甬道的石門滾去,最後“铛”地一聲撞在門框上,停了下來。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輕易上前,胖子壓低聲音,說道:“各位,這罐子果然有點邪門啊。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給他來幾梭镖?”
我當然不贊成,輕聲說道:“千萬别,先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再說!”
張張四下看了看,“耳室隻有這一個出口,我們在這看着也解決不了問題,這粽子既然沒有主動攻擊我們,不如我們直接過去,就算它中間出什麼幺蛾子,我們這麼多人也不怕它。”說完看了眼張秃子,好像問他的看法,很快又轉開了視線,看向我。
胖子聽到有人支持自己,一下就有了底氣,“開開妹子說的對,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這罐子搬開,要不就是回去,沒别的路走,不過我和你們說在前面,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被個罐子吓回去,我王胖子肯定不幹!”
我看了看阿甯的表情,也十分堅決,張秃子則一句話都不說,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們四個人一齊看着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見。
“那行,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相安無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們五隻梭子/槍在手上,也不怕它!”
張張立刻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胖子拍拍我,表示鼓勵,我拿出了氣/槍,打開保險對準那罐子,胖子打頭陣,我們五個人小心翼翼的貼着那門的邊往裡走去。
就在我們幾乎能看到罐子裡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一聲響,那罐子竟然骨碌打了個轉,我一下血全部沖上大腦,幾乎要開槍了,手背驟然一涼,我突然冷靜下來,低頭才看到是張張摁住了我。
我不由咂舌,這小姑娘的體溫怎麼比上次還要低,都和冰塊有得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