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剛醒過來就一副見鬼的表情?還死死的抓着我。
“我看小天真是夢到你了,還沒緩過神來呢?”胖子沖我擠眉弄眼。
我心說那也不該是這幅表情,沒想到吳邪臉色一變,竟然一副被說中的樣子。
胖子“嘿”了一聲,很八卦的湊過來,拍了拍吳邪,“喲呵,你真夢到妹子了,做什麼夢呢?還要脫褲子,該不會……”說着又嘿嘿直笑,一副大家都懂的樣子。
“放你娘的狗屁,别亂說,我剛才是——”
吳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扯在皮帶上,神色有些尴尬,燙手山芋似的松開皮帶,眼睛還是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他一轉眼我就會消失一樣。
“該不會夢到我死了吧?”我開玩笑道。
吳邪抓着我的手一下猛地攥緊,随即又連忙松開,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怎麼可能,我就是…就是夢到你把我叫醒了,結果發現我還在做夢,”他苦笑了一下,看着我,“這次我是真的醒了吧?”
“是。”我反握住他的手輕捏了捏,安撫的笑笑“隻是噩夢而已,吳邪,沒事了。”
吳邪神色一怔,我拍拍他的手,把自己的胳膊解放出來,打算到小哥那邊眯一會。
“阿渡。”剛走兩步,吳邪突然叫了我一聲。
“嗯?”我應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回頭一看,隻見吳邪臉色一白,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一下子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傷口隐隐有些發癢,我在附近輕摁了摁,感覺事情似乎隐隐大條起來。
胖子在蛇骨的屍體身上發現了一捆老式手榴彈,挖是不能再挖了。夜色深重,也不适合再趕路,幾個人就輪流休息。我實在困的厲害,在小哥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聽着他們的聊天聲就睡了過去。
突然,大腦裡有根神經跳了一下,我知道這是潛意識察覺到了危險,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生鏽的機器一樣,反應異常遲頓,直到有人在我肩上捏了一下,才徹底醒過來。
我瞬間翻出匕首,睜開眼往上看,隻見頭頂不過兩三米的樹冠裡,露出一對冰冷的黃色豎瞳。是條褐金色巨大的樹蟒,身子蛇行盤踞在樹冠上,無法判斷長短,但最粗的地方足有水桶粗細,一口一個小朋友估計完全不是問題。
小哥的手已經握在了黑金古刀上,冷冷的和樹蟒對峙着,吳邪剛被阿甯叫醒,一邊潘子還在輕輕的搖胖子,幾個人都出奇的冷靜。
我輕碰了碰小哥,對他示意了一下後方,那裡也有樹蟒的腥臭味。
用餘光看了一眼,隻見身後的樹冠上也隐蔽的盤着一條褐金色樹蟒,正在緩緩靠近,體型要小一些,大概胖子大腿粗細。吳邪本來被潘子護在最後,這樣一下反倒成了離它最近的。
小哥和潘子氣勢淩厲,前面大隻的樹蟒不敢動作,我就想和吳邪換個位置,沒想到剛一動,它就緩緩的盤了下來,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對我很感興趣。
老鐵,亂吃東西可是會鬧肚子的。
“嘶——嘶——嘶——”
我本來都想罵人了,但不知為何,福至心靈一般,突然發出了一陣類似蛇的聲音。難不成我是個斯萊特林……什麼鬼啊!
那大隻的樹蟒距離我隻剩半臂距離,小哥幾乎就要暴起,我克制住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吐槽,輕壓了下他的刀身。他對我這點信任還是有的,一時沒再動作,但身體緊繃,維持着随時能攻擊的狀态。
我掌心朝上,輕擡起受傷的那隻手,嘴裡還在不停的發出蛇語。
樹蟒緩緩探過頭,蛇信一吞一吐,不時在掌心的傷口舔過,冰冷黏膩,劇烈的腥臭味有點讓我有些窒息。這時候,樹蟒忽然緩緩往後,縮回到了樹冠裡,蛇頭低垂着,仿佛是一副臣服的姿态。
身後幾人幾乎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我表情還繃得住,但心裡也幾乎被卧槽刷屏了,小哥會粽子語就算了,怎麼還有蛇語嗎?這世界是不是有點子過于玄幻了!
我回頭去看身後,小隻的樹蟒也緩緩退回了樹冠。但卻沒什麼人在意它,所有人都是一臉複雜的看着我,連小哥眼神裡也有些詫異。老天鵝,怎麼感覺妖怪這個身份是解釋不清了……
我本想裝着高貴冷豔直接糊弄過去,突然,一邊的胖子打了一個很含糊的呼噜,而且還拉了一長鼻音。死一般的寂靜裡,這一下直接驚呆了所有小夥伴。
不愧是你啊!胖子,沒危險的時候果然你就是最大的危險。
阿甯忙去按他的嘴巴,可已經來不及。整棵樹猛地一抖,腥風一卷,蛇頭閃電般探過來,繞過我就往後咬去。
“快跑!”
我後面就是小哥和潘子,當然不能讓它得逞,匕首一揮就刺了下去,褐金色的蛇鱗和匕首摩擦之下,幾乎發出了金器碰撞的聲音。
這也太結實了。
念頭剛落,整個蛇身就盤了上來,肌肉發達的蟒身猶如狂風一樣卷進來,在極短的時間内猛的拍在我們腳下的蛇骨上,已經搖搖欲墜的骨骸堆頓時就塌了,我被它卷着翻滾下去,重重的砸在蛇骨的廢墟裡,幾百斤的重量壓下來,我幾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