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以為你們在奮戰高考,結果是在學校隐秘的圖書館地下室行苟且之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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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告訴我明天才開學為什麼行李箱裡的安全套已經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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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再崩潰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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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結束,繼續說展熹承跟厲皎。
我懷疑他們很早就搞上了,隻是保密工作做得嚴密,紀行去年就提過展熹承經常要将妹妹送到相熟的街坊鄰居家暫時避難,厲皎當時表現得毫無反應。暑假去河濱公園野餐劃船,他才在我們面前跟展熹承第一次交談,沒有避諱地演陌生人。這種程度的小心謹慎對于我來說有些難以理解,怎麼說,風聲鶴唳?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這樣做還有其他緣由。
不過類似行為發生在厲皎身上,其實情有可原。他父母也去世早,我不是有意背後說人壞話,但我覺得他哥哥的控制欲有點過于強烈。理由是充足的,畢竟他們是唯一的親人,所以他哥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事事插手都是出于擔心跟關懷。
但從旁觀者的角度,卧室裝攝像頭,手機安定位器,真的有點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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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暑假的野餐劃船……關于那天的回憶莫名有種高熱朦胧的模糊。就像一幅明亮絢爛的油畫顔料下藏着蒼蠅的殘翅,有種後知後覺的不适感。原本一切都很好,我們玩到很晚才回市内,幾天後新聞報道,入夜後南菱一中有個學生溺水身亡,也許我們曾跟他擦肩而過,假如我們多待一陣兒,會不會能聽到他的呼救?這麼想總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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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我還懷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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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返程中途紀行回水庫邊找過學生證,當時他說記得大概掉落的位置,因為我們得将野餐的燒烤架跟畫闆搬到公園出口,就讓他獨自回去拿了。後來我還是擔心他迷路,厲皎就代我去找他,因為展熹承一人提着雙人份,他兩手空空沒東西需要搬。結果真的迷路了,因為遲遲沒等到人,展熹承又折返去找他們,留下我在路邊等司機電話。
也許是我的錯覺,夜色黑得沉澱,網約車的形狀也讓我聯想到昆蟲的蛹,黑夜織成的絲線遮蔽道路前方,路燈明明滅滅暈染地打在洇濕的車窗玻璃時,我就是覺得紀行臉色很不好,視線閃躲,像身體難受,又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希望他能主動告訴我,但紀行總有自己的想法,某些層面我們其實很相像,所以總是他在等我開口,我又在等他開口,他不坦誠,我也不直進,就好像有一張不知從何而來的透明但無法撞破的膜橫亘在我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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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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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厲皎就在暗處搭了一下展熹承的手,網約車正好駛過十字路口,導航不準确,展熹承給司機指路後順勢落下手臂反蓋住厲皎的手背,動作太自然以至于我完全、根本,絲毫沒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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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了,都怪展熹承跟厲皎,我本來要寫一份正經的遺書,結果現在像抓出軌回憶過去全都是他們奸情的蛛絲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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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們也是情勢所迫才瞞着我,而且我還是不知道遺書該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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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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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嘶吼我的名字。
是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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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叫我“傻逼”的隻能是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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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不用死了,也不用寫遺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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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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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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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回去寫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