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可置信,二十兩?!這得還到什麼時候。
“三小姐,小人覺得這不合适。”
喬杳杳根本不聽他說什麼,大手一揮,“來人,拿紙墨。”
半刻鐘後管事手裡拿着喬杳杳的欠條目送兩人離開,一臉苦相。姚淮序也沒想到這姑娘竟然給她賒賬買這麼貴的玉墜,這麼貴買不起要不咱就算了?
在裡面還給喬青松買了發冠,三百兩,對比之下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這也不能怪喬杳杳,她一個月隻有二十兩零用,攢一年才夠給哥哥買個發冠,喬家家訓乃“勤儉持家,清白立身”。而且吃穿用度府裡一應支出不用她自己買,所以一個月也花不了什麼。
她本來不打算給姚淮序買這麼貴的,但是人都開口了,喬杳杳本身就不是個會委屈朋友的人,現在好了,搖身一變負債喬。
喬杳杳腦袋瓜一轉,管莊子總要給些辛苦費的吧!
姚淮序不知道喬杳杳腦子裡已經繪制了黃金滿屋的宏偉景象,他一心關注為什麼喬杳杳要給他買這麼貴的東西?喬青松她二哥都沒有诶?!
相處近兩個月他算是發現這位可是一毛不拔的主,難道是因為自己太優秀害怕不跟她做朋友了嗎?也是,姚淮序回想,自己相貌端正,舉止有禮,性格有趣,誰不喜歡?想當初都城喜歡他的姑娘可是從城南排到城北。
他可是女娘們最想嫁的郎君,都城比北郡大得不止一點半點,比喬青松還要招人喜歡。
等等,元娘曾經承認喜歡他!
這個苗頭一冒就一發不可收拾。
姚淮序目光複雜地看喬杳杳,默默離她遠了些,但嘴角忍不住上揚。
要是她真喜歡女子,喜歡上他那喬家能同意嗎?!他可是男子!到時候身份一揭露,喬杳杳……
姚淮序想象喬杳杳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對着月亮啪嗒啪嗒掉眼淚,簡直不敢想,竟然怪…怪……怪可憐的!
唉……他也不想的,眉頭微蹙,略顯苦惱。
後面三人又在北城吃了馬家杏子酥和醉酒仙的水晶蒸餃。喬杳杳并不喜歡吃水晶蒸餃,但點了兩份,沉月倒是吃得眼睛亮晶晶。
一回府上喬杳杳就去找母親說辛苦費的事情。雖然說現在莊子被封要徹查但辛苦費不能少吧!
喬夫人被她這副土匪模樣逗笑,最開始明明是她央求了去,如今反過來還要辛苦費。
辛苦費哪有怎麼好拿?
正好莊子之前留問題還沒有解決完,查莊子的官員心裡計較隻查不停生意,所以雞蛋還在照常賣,這價格一事,正好交給喬杳杳去談。
白拿錢,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正巧喬費兩家知根知底,兩家長輩有意結親,喬夫人看着喬杳杳心想讓兩孩子接觸接觸不是壞事。
夜晚
“咕——咕咕——”
“咕咕——咕——”
姚淮序睜開雙眼,披上外裳掩好門翻了院牆,環視一周,桃肆就在不遠處一個樹上
朝他招手。
“殿——下——”
姚淮序問,“什麼情況了?”
桃肆這次帶來的明顯是好消息,還沒說就已經眉飛色舞,“殿下神機妙算,皇上借着王爺一事隐忍不發,朝中心懷異心的那幾個便大喜忘了分寸日益嚣張,皇上當機立斷用您收集的曆年證據将他們抄了家,其中還包括王爺的心腹。
失去内應王爺接下來便會有大動作,皇上說最快七月您便能回去。”
姚淮序拍拍桃肆的肩膀,“辛苦你了,桃肆。那信有眉目了嗎?”
“沒有,這些時日我扮做小販在郡内遊走打聽十幾年前的事,大多都是說喬沈兩家忠勇,喬家死守郡城不讓草原人破了城門,如此一來才守住盛京的大門,守住盛州。”
姚淮序斟酌,“嗯,我會加快速度。”
桃肆摸了摸身上,從胸口掏出一個餅,“殿下,你吃嗎?這是我賣的餅。“
姚淮序笑,伸手去揉桃肆腦袋,“好桃肆,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餅了?”
“誰?!”一道厲聲劃破天際,喬府守衛發現了樹上藏着的人。
姚淮序和桃肆互相交換眼神,餅還沒有接過兩人背向而走。桃肆先下樹引走侍衛,姚淮序朝相反的方向一躍進了桃閣。
府上被這動靜鬧醒,各檐廊的燈盞挂起,喬萬屹披着外衣站在庭院裡主持大局,程伯站在一旁道,
“東南角的樹上藏了人,我去追卻沒追上,來人輕功了得。”
喬萬屹面上不顯心中卻微微詫異,程伯是他一手帶起來的,功夫不淺,可連程伯都沒追上可見對方實力實在了得。
會是誰?喬萬屹細細琢磨近來的事情,思來想去,腦子中浮現在吳管事屋子裡發現的盛京物什。
不由得眸中一暗,吩咐道,“帶人在府上再細細檢查一遍。”
“是。”
這動靜不小,喬杳杳自然被驚醒,喬青松立在桃閣院中央盯着人來回仔細檢查各個院牆、角落裡的樹。
“哥哥,怎麼了是?”
喬杳杳也隻披着一件寬大外衫,喬青松給她攏好系帶,“程伯發現東南角有人藏在裡面,父親擔心來人不善要把每個院子再細細檢查一遍。”
喬杳杳問,“是誰?”
喬青松搖搖頭,“不知。”他壓低聲音又道,“可能是盛京的,之前父親在吳管事那裡找到了盛京物什。”
喬杳杳驚訝,“盛京的?”
喬青松還未肯定,就見住在左側偏房的姚淮序打開了房門,院中兩人間心有默契不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