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那麼大嗓門,我怎麼會被吵醒。”
劉輕柯心想你每天睡得像死豬一樣,多大聲音都叫不醒,現在嫌吵了,幹脆沒理他。
鄧璞期也不在意,轉過頭來眯着眼跟謝晚打招呼:“謝晚吧?你好你好,我叫鄧璞期,璞玉的璞,學期的期。”
“......你好,”謝晚沖他笑了笑,又問,“你認識我?”
“是啊,聽他......”鄧璞期說看向林冶,對視上林冶的眼神,又覺得這話怪怪的,改口道,“......他們說的,而且之前也在論......”
“鄧璞期,”林冶轉了一下椅子,出聲打斷他,“昨天你借我的耳機,給我放哪兒了?”
鄧璞期剛想說在學校論壇上看見他了,算是論壇紅人了,被林冶這麼一打岔,也就轉移了注意力:“啊?我就給你放桌子邊兒的抽屜裡了,沒找到嗎?”
林冶随意拉開抽屜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在呢,看見了。”
鄧璞期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哥,你這耳機不見了我可要賠不起了,你不是一直都放那兒嗎,倒是先看一眼再問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林冶笑着說:“忘了,就在宿舍也丢不到哪兒去。”說完,又伸長了腿踢了踢劉輕柯的鞋:“你快點兒,蹲半天醞釀什麼呢。”
“好了好了,别催了大哥。”劉輕柯一股腦把準備出來的東西扔包裡,站起來的時候腿麻了,踉跄了一下,抓着椅背坐下捶了捶腿。他看了一眼鞋邊兒,心疼地說:“我這鞋新買的呢,你都給我踢髒了。”
“我鞋也是新換的,根本不髒,你别血口噴人,”林冶起身抻平了衣服上的褶皺,一手拎包,“收拾好了就趕緊的,都快遲到了,一點不知道着急。”
說話間,謝晚已經晃到了門邊,就靠在門框上看着他們。林冶走過來,伸手攬了他肩膀,帶着往外走:“咱們先走,别管他。”
“哎哎哎!等等我!”劉輕柯随手抓了個面包塞嘴裡,“砰”一聲帶上門,追了出去。
三個人緊趕慢趕地到了校門口,原本想着鐵定來遲了,結果走近一看,到的也就六七個。報名的有十幾個人呢,劉輕柯懷疑地拿着手機看時間,轉頭就拍了林冶一爪子:“早到了十分鐘呢!你還一直催我,累死了。”
“我又沒說幾點,是你自己不看時間。”林冶沒還手,但嘴上還是回敬了一句。
謝晚聽了想笑,反手抓了抓林冶的胳膊。
“怎麼了?”隔着衣服,被抓着的觸感也十分明顯。林冶仿佛感覺到了熱量傳遞過來,他沒話找話湊近問了一句。
謝晚搖了搖頭:“沒事。”
陸陸續續又過來幾個人,林冶看着他們拿着的沒吃完的零食,突然想起來:“你走之前吃飯了嗎?”
“早上吃了,還不餓。”謝晚答了,又扯過自己的包打開,拿出一袋牛奶,“你沒吃吧,喝點牛奶墊墊肚子,我帶了幾袋。”
沒什麼理由拒絕,林冶也就接過來撕開個口子,叼在嘴裡:“早上吃的什麼飯?”
“食堂标配,豆漿燒麥。”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多久沒喝過豆漿了,早上老起不來,”林冶感慨,“一在學校就陰間作息,我媽要知道,非得開家庭會議批鬥我。”
“這麼嚴重?”謝晚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家庭會議,他自己的家庭雖沒有參考價值,但曾經接觸過的家庭也都挺随緣的,家長管孩子也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事兒,想起來了就管管,想不起來就随便你怎麼長。偶爾有嚴厲的父母,也都是獨裁式的。總之是沒見過不吃早飯還要開會讨論的。
林冶也早就習慣别人對自己奇葩的家庭氛圍感到驚訝,見怪不怪地解釋道:“我媽是醫生,生活特健康的那種。我父母雖然不怎麼過多幹涉我們的事兒,但是在健康這方面絕對是不能有任何異議的,都得聽我媽的。否則,她肯定開家庭會議科普養生的重要性。”
“那,你這是,叛逆?”謝晚疑惑地說出口,卻又覺得十九二十的人了好像早該過了叛逆期,“但是你長期都那麼健康,突然這麼改,不會不習慣嗎?”
“剛說的隻是理想中的情況,”林冶笑了,“實際的情況是,我跟我姐都隻有在家才被迫健康作息。我高中也是住宿,早都跟着夜貓子舍友學成熬夜了,也就放假回家調整一下,一回學校就變夜貓子。一開始被我媽逮到過幾回,改幾天就又回去了,後來就學會不在家熬夜了。”
謝晚在上大學前沒住過校,也沒有這種家庭事件的經曆,聽着覺得新奇:“那你也是夠執着的,就非得熬夜。”
“由不熬夜入熬夜簡單,由熬夜入不熬夜難啊。”
......話糙理不糙,歪理也是理。
謝晚沒忍住多說了兩句:“不過還是少熬夜,容易生病的。”
說了他怕林冶嫌他煩,不說又憋得慌。他也沒别的意思,就是真覺得生病難受,小病躺家裡煎熬,大病躺醫院更是不方便,普普通通的吃飯喝水上廁所都讓人覺得痛苦。
林冶倒是沒想他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單純覺得謝晚是在關心自己:“知道了,我現在也不是特别能熬了,都快熬膩了。”
聊天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眨眼就到了時間。社長看人到齊了,清點了人數,也就放大家自己去了。
提前叫好的網約車準時到達,他們三個人上了車,前往爬山的地點。
這也是謝晚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出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