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确是季心讓他取心頭血的,但是——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啊。
“這是我欠她的。”季煥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黯然。
“呃。”季心想到自己曾經的行為,覺得有些就不用告訴他了,最好一輩子都不知道。這樣傻傻的也挺好。
“快取心頭血啊。”
季煥然沒法靠近鄭瑩琇,隻能遠遠望着她倒在地上的背影。
“真像啊。”季心再見鄭瑩琇,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怎麼了?”
季煥然快上火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沖進去。
“你急什麼,她怎麼會這麼容易死。”
這話頗有深意,但急躁狀态下的季煥然什麼也聽不進去,一心救人。
“三滴心頭血,以玉器裝之……”
季煥然對自己可是下了狠手,明明可以運功逼出心頭血,他卻與衆不同,選擇又捅了自己一劍。
“嘶——”季心明明沒有身體,也感覺心口涼飕飕的。
季煥然以血畫符,将符拍在陣眼上,原有的屏障立馬消失了。
他第一時間就抱起鄭瑩琇往外走。
“停停停。”季心本來的确是懶得管閑事,但地上全是季煥然的血,明明自己唇色慘白慘白的,還硬撐着要抱鄭瑩琇。
“她馬上就能醒了。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季煥然也想到了什麼,換了一身玄色的衣袍。
“妙啊,這樣就看不見血了!你可真聰明啊。”季煥然将鄭瑩琇抱到了另一個房間,不理會季心的陰陽怪氣。
“啧,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了,懶得管你。”
季心将大量的靈力用在破除陣法上,以此來撫平内心的愧疚,如今隻能先休眠一段時間了。
季煥然心裡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總還是有機會的。
季心看似不靠譜,背後卻有着不為人知的故事。
他們二人,是不是在某種層面上有着些許關聯呢?
“唔——”
鄭瑩琇睜眼時,隻看見了季煥然。
她忽略了地面上的血迹,隻惦記着鄒瑾禮。
“我師兄他……”
季煥然卻聽到了外面的響動,他捂住鄭瑩琇的嘴,對她比了一個手勢。
“人呢?怎麼隻剩下這個叛徒?”
首領暴怒的聲音傳進狹窄的角落裡,兩人并沒有因為逃出來就掉以輕心,恰恰相反,他們更警惕了。
畢竟那人的手段,他們都是領教過的。
“首領,這人怎麼處置?”老五硬着頭皮站出來,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鄒瑾禮。
“怎麼處理?”首領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今天無人進出,救走鄭瑩琇的人一定沒走遠。”
如果手腳慢的話,說不定同夥就藏在這裡,離得不遠。
鄭瑩琇一直屏着呼吸,有些難受,季煥然察覺到了她的不适,連忙将手撤開,緩緩摟住鄭瑩琇。
鄭瑩琇揮開他的手,似是有些嫌棄。
季煥然早有預感,此時也不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鄭瑩琇。
“你——”鄭瑩琇見他死性不改,還想推他。
她沒想到季煥然這麼有心機,前後隻隔着一寸的距離,她一扭頭就能觸碰到他的發絲,再偏過一些,就能吻上他的唇了。
鄭瑩琇果斷收回視線,不讓他得逞。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形勢也發生了改變。
“一間間搜!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首領發話了,黑衣人們果真一間間搜了起來。
“至于這個叛徒,就給我挂在柴房裡,放上毒蟲,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是。”
鄭瑩琇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師兄受辱,她正準備出去打一場,季煥然就按住了她。
“來了。”
黑衣人已經搜到了他們所在的房間,不如主動出擊,這樣還能搶占先手。
季煥然躲在門後,敲暈了前來搜查的黑衣人。
鄭瑩琇則是跟在他身後,打算獨自去柴房帶走鄒瑾禮的屍首。
“二位這是去哪兒啊?來我的地盤,連個招呼都不打。”
首領心情倒是不錯。
季煥然立馬沒了剛才的從容,鄭瑩琇從後面看過去,他的身體都繃直了,是标準的進攻姿勢。
“魔王大駕光臨,真讓寒舍蓬荜生輝啊。”
首領明明在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轉身看向鄭瑩琇:“命還挺大的嘛,這麼多宗門中人都殺不死你。”
“是我受教了。”
鄭瑩琇不欲多言,直接沖了上去,今天一定要讓這邪修付出代價。
季煥然也抽出長劍,跟了上去。
鄭瑩琇和季煥然畢竟曾是師兄妹,打鬥的默契還是有一些的,盡管如此,他們二人聯手也隻能和首領打個平手。
“到底是什麼來頭?”
季煥然從小跟着無心,修仙古籍也看了不少,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