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也沒想到自己這一使勁就捅出個這麼大的簍子。
至少——王上不會生氣了吧?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又幫倒忙了。
季煥然要的是鄭瑩琇的心,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這下可好,注意力全被分走了。
“不好意思,讓一讓啊。”
沈天笑當了半天的邊緣人,這下可算是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他手法娴熟,二話不說将林期意的手臂接了回來。
“瑩瑩,我——”林期意賣慘賣一半,胳膊好了。
得,他還是得把話說完:“我胳膊好疼啊。”
這表情,這神态,一看就是做外室的好苗子。
季煥然的眼裡已經可以噴出火苗了,又被沈天笑的一句話給澆滅了。
“嗯?我沒接好?”
沈天笑看了看林期意的胳膊,又再三端詳了一遍,似乎還是不放心。
居然硬生生把他的胳膊恢複原狀,再重新接上。
鄭瑩琇看得直皺眉,就像是自己也遭此劫難,手心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啊!”林期意沒有絲毫防備,疼痛襲來,他忍不住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太兇殘了。”楊倩看了看沈天笑十分澄澈的目光,默默打了個寒顫。
鐵柱深以為然。
林期意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手指甚至有些痙攣:“你是不是有病啊?”
姑娘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怪胎。
他隻是脫臼了,吃顆丹藥就好了,真的!
林期意本身就是水靈根,自己也會療愈術,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子為什麼要謀害他!
剩下幾人更是默默離遠了些,不想被他盯上。
季煥然現在看沈天笑比先前順眼了不少,畢竟朋友的朋友就是敵人嘛。
剛想拍拍他的肩膀,季煥然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沒事,小白有小白的辦法。
他跳到沈天笑肩膀上,一蹦一蹦的。
從沒得到過小白好臉色的沈天笑都要哭了:“小白,你終于認可我了嗎?”
“我一定幫師父好好照顧你。”
……那倒也不必如此。
大刀幫衆人自讨沒趣,幹脆一股腦把人全都趕出來了。
“恃強淩弱,不要臉!”
鄭瑩琇被污蔑,也隻是無奈地聳聳肩,不過是無能者找的借口罷了。
剛刷上紅漆的木門被緩緩阖上,幾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微風拂過柳梢,帶來了淡淡的泥土清香。
幾人找了片草地,盤腿坐下,聊着各自境況。
肉眼可見,幾乎每個人都想要湊到鄭瑩琇身邊,除了鐵柱。
他甚至還攔下了要上前的楊倩。
“姑娘旁邊人太多了,我倆坐這裡就挺好。”
楊倩狐疑地看了看他:“你怎麼一直這樣?”
鐵柱不明就裡,他哪樣了?
“姑娘心善,帶我們出來,你怎麼總是離得遠遠的?”
這邊鐵柱陷入了天人交戰,另一頭的鄭瑩琇也有些分身乏術。
“師父,師父父。”
“姑娘,我們已經突破築基了。”
“叽叽——”
救命,她到底應該先跟誰說話啊。
鄭瑩琇本意是想讓他們自己好好相處一下,等到回了宗門,她恐怕就沒有這麼多時間陪着他們了。
幾個人都是人生地不熟的,互相有個照應也挺好。
現在看來,計劃恐怕有些偏差。
“這位是藥王谷的少主沈天笑。”
不管心裡如何想,鄭瑩琇還是決定按原計劃走。
“藥王谷?”
藥王谷如今雖然不問世事,但曆來得到藥王谷助力的人,無一不是平步青雲。
“你能幫我做些提升功力的藥嗎?”
“我想變得力大無窮。”
……
沈天笑幾乎要被他們的熱情給淹沒了。
河堤旁,不知名的野花早就展開了身姿,一簇一簇的,顯得格外好看。
伴随着耳畔少年們的歡聲笑語,鄭瑩琇靜靜地欣賞眼前的美景。
這裡沒有别人的打擾,隻有她和小白。
季煥然很喜歡和鄭瑩琇單獨相處,每當這種時候,他似乎能夠透過她淺顯的面具,觸及到她的内心。
鄭瑩琇放空自己,難得享受這片刻甯靜。
許是太過放松,她難得玩心大起,用手攪亂河水。
連同自己的倒影一起,都變得有些扭曲。
她就這樣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季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