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秾道:“娘,女兒長大了,不能總被您護在羽翼之下,何況靠莊子裡的進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女兒想靠自己,像三叔母和姜穗一樣撐起咱家的門戶,等娘老了,女兒也能成為你的依靠。”
蘇氏見她态度十分堅定,便也不再阻攔,蘇氏道:“好,娘親答應你,你想去便去吧,娘給你出本錢。”
姜秾開心的抱住蘇氏的胳膊,“娘真是太好了。”
蘇氏笑着刮了刮女兒的鼻子。
由于宗焱心情不佳,齊王并沒有再提去青樓之事,兩人找了一家酒樓喝酒。
兩人坐在窗口,齊王看着宗焱,“皇上,你是不是對溫昭太子妃有成見?”
宗焱冷冷道:“她是宗雲骞之妻,朕難道還要對她毫無芥蒂?”他這話不過是敷衍齊王而已,他和姜秾那點見不得光的關系,他自己心裡清楚。
齊王卻不以為然,宗焱若真是心懷芥蒂,便不會留下她的性命,而且他不僅留下姜秾,就連姜家人也沒有趕盡殺絕,他必然是有其他的理由,但是看宗焱這神色,必然是不會說出口。
齊王道:“她一個女流之輩,皇上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您若看她不順眼,大可直接廢除她的身份,将她趕出皇宮或者京城都可以。”
宗焱冷笑,他銳利的目光投向齊王,齊王被她看的心虛起來,目光一閃,“皇上,您這麼看着臣做什麼?臣又沒有别的意思。”
宗焱哼了一聲:“你最好沒有别的意思。”
齊王見宗焱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瞬間打了個哆嗦,他感覺自己那點龌龊的心思仿佛被看穿了一般,怎麼辦,如果真有一天他按耐不住心癢問皇上要姜秾,他指不定會把自己修理一頓。
夜裡,姜秾又将自己的計劃跟姜穗以及三叔,三嬸說一遍,三房都很支持她,姜家如今是平民,便該有平民的心态,做生意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能維持生計。
不過姜徹卻有些擔憂,“秾姐兒,你畢竟是溫昭太子妃,這事情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恐怕會心生不喜,你不如對外說是我們三房開的,若是讓人撞見了,你便說隻是來鋪子看看,橫豎我三房一直都是做買賣,也不會有人懷疑。”
姜秾點點頭道:“還是三叔想的周到。”
這時,姜穗道:“姐姐若是在生意上遇到難處,盡管跟我和母親開口,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來幫你。”
劉氏其實更希望姜秾待在家裡,隻是多一張嘴吃飯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姜秾若是做生意去了,誰來教她家賜兒學琴啊!。
劉氏發愁道:“秾姐兒,你若是出去了,誰來教賜兒奏琴,賜兒的琴藝又要落下了。”
姜秾卻道:“三叔母,你無需擔心,我每日不會長時間待在鋪子裡,還是會抽空來教賜兒的。”
就這樣一家人商定好之後,姜秾挑了街尾的鋪子,選了個良辰吉日,紅紅火火的開張了。
她這家書肆位置雖然不太好,但靠近京城最負盛名的青樓紅袖招。
哪個入京的文人墨客不去紅袖招待上幾日,因此這地讀書人也多,書肆一經開業後,生意倒是不錯。
這日,姜秾照舊将臨摹好的字畫送到書肆裡,書肆的夥計李善滿臉歡喜的将東西接過去,“東家這畫畫的可真好,簡直可以以假亂真,那些入店的客人根本就辨不出真僞。”
姜秾隻是笑了笑,“挂起來吧,這畫即便再好,也不是真品,若是客人問起,你直接說便是,不必隐瞞。”
她的琴藝雖然隻有一般水平,但書畫是她爹親自教的,她爹的書畫堪稱昭國一絕,她盡得爹爹真傳,不管是臨摹誰的書畫,都跟真的一樣。
李善點頭應下,這時,姜秾又道:“你派人去對面的紅袖招走動走動,若是有文人學子留下墨寶,便高價買下來,多印些放在書肆裡。”
李善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透,書肆但凡有這些文人雅士的墨寶,根本就不愁生意。
姜秾交待完畢之後,從書肆離開。
齊王剛被兩個姑娘從紅袖招送出來,目光随意一瞥,正好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走在前面,等他仔細看來時,那人影又消失不見了。
齊王心裡納罕,該不會是他對姜秾念念不忘出現錯覺,看什麼人都覺得有點像姜秾?
齊王收回目光,正要走,對面書肆外頭挂着的一幅畫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