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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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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冥司負責滿足亡魂的合理需求,維護地府的和諧穩定,為亡魂在地府的“生活”提供服務和便利,對提升亡魂在地府的體驗,說白了就是便民服務中心。除此之外,也負責處理一些特殊靈魂的特殊事務,如有特殊使命或未了心願的靈魂的相關事務協調等。

于知栀的發言非常簡練,大意是最近安冥司一切正常,隻是清明過後,有托夢需求的魂民數量增多,但受陽間地磁暴影響,托夢時間内的信号很不穩定,托夢成功率降低,預計本月安冥司投訴量會增多,但安冥司會努力安撫好魂民。

于知栀彙報完落座,看了秦艽一眼,目光沉沉,秦艽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有種不祥的預感。譚佩蘭聽完贊許地點點頭,稱贊道:“于司侍,你做得很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又轉頭對秦艽說:“小秦,現在準備好了嗎?”

秦艽躲不開的自我介紹還是來了。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磕磕絆絆地把剛才觀察衆人之餘組織好的話說出來:“各……各位同事好,我……我是秦艽,秦是秦朝的秦……艽是一個草字頭,下面一個九字的艽……這是一味中藥,主治……主治風濕、中風……等……很高興認識大家……以後請多關……”

秦艽還沒說完,一聲輕蔑的笑從她斜對面邊傳來。秦艽本就緊張得結結巴巴的,聽到這笑聲一個字都說不下去,就這麼尴尬地結束了,她心跳如雷,不敢擡頭看任何人,低頭盯自己的手,手指不安地扭來扭去。

整個會議室變得異常安靜,靜到秦艽覺得好像所有人都能聽到她劇烈的心跳,可是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有心跳呢?

啪啪啪,譚佩蘭帶頭鼓掌,笑了起來:“小秦人内斂,第一次見面難免有些緊張,我們鼓掌歡迎一下新同事。歡迎秦艽加入我們幽冥署,以後大家要……”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來,葉卓高聲打斷道:“署長,如果隻是新同事,犯不着把我們各分司司主叫來迎接吧。她現在還坐在這個位置,您不解釋一下嗎?”

柳觀清也點頭附和道:“署長,老夫也有此疑問。這位秦艽,從何處調任,資曆如何?為什麼能坐在這裡?”

白無常聲音溫和,說的話卻十分冷厲:“署長大人是該向我們解釋一下這位……秦……秦什麼,何以擔此重任?”

秦艽人在當場,不,是魂在當場,但意識卻已抽離,她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譚佩蘭一言不發,沉默地站起來走到秦艽身邊,安撫地拍了拍秦艽的肩膀,手掌微微用力示意她坐下。

秦艽眼神迷茫,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操控着坐下了,譚佩蘭收起一貫的笑容,正色道:“我知道各位心裡的想法,但是我已經決定了,秦艽就是新任的安冥司司主!”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安冥司司主?!這個秦艽什麼來頭?一來就能擔任分司司主?”

“是啊,其他各位司主都是從小吏起步的,她竟然……”

“怕不是走哪一殿的後門進來的?”

“哎,你還真别說,她姓秦,莫不是一殿……”

“亂說什麼,一殿那位不姓秦,姓蔣!”

“關系戶吧?沒想到生前在陽間遇到關系戶,下來了還有,也許天上人間地府……也并無不同。”

“小點聲!她離我們這麼近,聽到了!”

“我又不是她安冥司的,她能奈我何?你沒看我們司主氣得……”

“好了好了,閉嘴吧你!”

……

議論聲此起彼伏,秦艽卻一句都沒聽進去,她仍舊呆愣地坐在那裡。

譚佩蘭清了清嗓子,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葉卓卻站起來,朝着秦艽的方向走過去,譚佩蘭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葉卓的肩膀,厲聲道:“葉司主!請慎言!秦艽是新任安冥司司主,不可對其不敬!”

葉卓憤憤不平道:“憑什麼?!”

譚佩蘭又道:“對安冥司司主不敬,就是對我不敬!”

聽到這話,葉卓先是一怔,滿臉的難以置信,她與譚佩蘭共事多年,從沒見過她這樣袒護人,不過片刻,她握緊拳頭,強迫自己鎮定,須臾間便恢複了冷靜,她對秦艽咬牙切齒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戍冥司司主葉卓祝賀安冥司新任司主,祝秦司主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坐在下位的幾個戍冥司的小吏也站起來,異口同聲道:“戍冥司恭祝安冥司新任司主!祝秦司主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葉卓一開口,剩下的幾位司主與其小吏也站起身祝賀:

“接引司司主牛頭阿防/馬頭羅刹祝賀安冥司秦司主!”

“接引司恭祝安冥司秦司主!”

“文牍司司主柳觀清祝賀安冥司秦司主!”

“文牍司恭祝安冥司秦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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