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到了清洲島規定的休漁期,大大小小的漁船停回港口裡,漁民們其樂融融地聚在一起,暢聲聊着最近島上的新鮮事兒。
還有什麼比年輕人的八卦更新鮮?
江遲遲拿着小鏟子,幫一家漁船除鏽的時候,周圍的叔叔阿姨善意地打趣她。
“聽說遲遲還沒有男朋友呢?”
應該是上次她給時相儒的遊泳圈打氣的時候,借她充氣閥的伯伯散播的消息。
沒辦法,休漁期沒事兒做,這些一輩子在海上長大的漁民們好不容易得到一個休息假期,當然要聚在一起聊聊八卦。
江遲遲沖他們點頭,“還沒有呢。”
并不是她想故意瞞着長輩們,隻是她和時相儒的關系還沒那麼明确,她不希望人多嘴雜。
這些叔叔阿姨的觀念還是比較傳統,萬一她以後和時相儒分手了,她不希望在自己世代居住的小島上鬧出不愉快的局面。
“咱們遲遲慢慢挑,挑個合适的最好。”
有人阿姨給她出主意,“小松呢?小松喜不喜歡?你們兩個孩子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關系最好了!”
“鄭嬸兒,我隻拿他當弟弟的。”
又有一個時髦的阿姨說,“那跟你一起拍視頻的那個,叫...時...什麼的那個男孩子,小時!他長得也很不錯呀,遲遲喜不喜歡?”
江遲遲沒回答,反而巧妙地轉移話題,語氣裡帶了些欣喜,“王嫂,你也看我們的視頻呀。”
“那當然啦,給我們小島做宣傳的,我們肯定要大力支持啊!”
“王嫂,你願意在我們的視頻裡出鏡嗎?”
“我?”
年近四十的女人有些羞澀,“哎呀,我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好拍的...”
周圍的漁民紛紛起哄,轉眼間就把江遲遲的戀愛話題抛之腦後。
女孩兒悄悄松了口氣。
她把自己負責那一面的鐵鏽鏟幹淨,才走到一個伯伯身邊,“鄭伯,待會兒有時間嗎?有些事情要麻煩您。”
...
下午三點,太陽終于願意休息,躲進雲層後。天氣涼爽許多,時相儒接到江遲遲的對講機消息,還在上次學遊泳的老地方見面。
他一路小跑過去,運動後的肌肉充血,像孔雀開屏似的。
熟悉的沙灘上,江遲遲抱着上次的小黃鴨遊泳圈,身邊站着一個中年大叔。
那大叔皮膚曬得黝黑,一看便是經常在海上勞作的。
隻不過,沙灘上怎麼站了那麼多人??
時相儒摘下墨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不止燕琉,那五個志願者都來了。
江遲遲朝他招手,“人到齊了,就等你了。”
“這是怎麼回事?”
時相儒更加郁悶,不是說就他和燕琉嗎?
現在搞得像團建。
女孩兒朝他解釋,“我在志願者的聊天群裡發的消息,有誰想學遊泳的,可以下午在沙灘上集合。”
時相儒看向這五個人。
難道他們都不會遊泳?不至于吧。
他在懷疑這件事的合理性,團隊裡也有人坐不住了。
楊秋池戳戳身邊穿着迪奧泳褲的男人。
“你也不會遊泳?”
富二代捏着巴黎世家的墨鏡腿,“我的遊泳是五歲那年在夏威夷的私人泳池裡學的。”
楊秋池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了個鬼臉。
“喔,那你來幹什麼。”
富二代嘿嘿一笑,“我當然是來看戲的。”
因為江遲遲在群裡發的是,“下午我要教時相儒遊泳,還有其他人想一起學嗎?”
燕琉立刻舉手。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不妥妥的雄競修羅場?
好看,愛看。
富二代麻溜兒地報名看戲。
“那你呢,你來幹嘛?”
楊秋池手裡鬼鬼祟祟地舉着手機。
“我是來嗑cp的。”
富二代看着面前眼冒精光的女孩兒,感覺她好像個偷拍的變态。
有趣。
人到齊了,江遲遲向衆人介紹她身邊的男人,“這位是鄭伯,島上水性最好的漁民,今天他會教大家遊泳的正确方式。”
燕琉舉手,“遲遲姐,你不是說由你來教?”
這才是他來的目的啊。
“我今天在生理期,不能下水。”
江遲遲也沒換泳衣,穿着平時的裝束。
“對了楊哥楊嫂,你們也不會遊泳嗎?”
那對夫妻含蓄一笑,“我們都會,下午隻是來湊個熱鬧,不用操心我們。”
富二代自來熟地拍拍楊秋池的肩,“你信不信,他們也是來看戲的。”
楊秋池扇掉他的手,“别跟姐套近乎。”
他讪讪收回胳膊,不死心地繼續搭讪,“你之前為什麼離職啊。”
楊秋池頭也不回地盯着沙灘上的修羅場,随口說:“因為遇見了傻逼。”
“國内的職場環境這麼差嗎?要不你去我爸公司上班吧,要是還有人欺負你,你可以跟我說。”
“說,說什麼?”
“你要是遇到了傻逼,你就跟我說,我去教訓他。”
“我現在就遇到了。”
适逢江遲遲的聲音出現,“那就隻有時相儒和燕琉要學遊泳嗎?”
楊秋池一腳把身邊的富二代踹到沙灘上,指着他大喊。
“他他他,他也要學!”
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