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睫時眼睑投下細密陰影,擡眼時卻似春溪破冰,粼粼波光裡浮着如春笑意。江洲嘿嘿地笑着,牽着楚行舟的手沖貓爬架上的咪崽揮手告别。
等江洲放好餐盒,眼前已然是一片開闊的田野。
把車指揮到停車場,裡面已經停滿了車輛。門口的巨大石闆路上不斷有人走進高大的牆院内,附近的小路上也有三五撥小團體在拍照打卡。
“江崽!”
尋着聲音而去,隻見院牆邊一顆粗壯的金桂樹上探出了一個腦袋,正是之前和花十七一起前來打攪的陸悠。
“快幫我把下面的那個塑料布拉一下,阿奶說要搖點桂花下來做桂花米糕吃!”
“等等就來!”
江洲招着手,幫着楚行舟一起把瓦盎交給前來幫忙的幫廚後歡快地去院子裡。
“外婆奶奶!”
不遠處兩個老人坐在亭内的軟椅上,笑呵呵地一人拉起江洲的一隻手。
“乖仔你瘦了,看來你爸媽說的是真的。”
“崽崽回來啦,鍋裡蒸的桂花糖藕吃不啦?”
“先不吃啦阿奶外婆,我要留着肚子吃大餐!”江洲牽着兩位老人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笑臉盈盈地哄着兩位老人,“我天天吃得好睡得好,怎麼會瘦呢!”
“阿奶外婆,這是我的男朋友。我先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江洲眨眨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兩位老人:“等下阿奶外婆得幫幫江江。”
兩位老人被江洲裝可憐的模樣可愛得直樂,笑呵呵地拍拍江洲的手,望着自家乖崽身後跟上來的楚行舟。
“奶奶,外婆,你們好,我叫楚行舟,是江洲的追求者。”
“初次見面備了點薄禮送到了後廳。”楚行舟上前招呼道。
其中一位老人目光飛揚雙眸炯炯有神,另一位眉眼溫婉梳着包包頭正搖着扇子,兩位身上帶着女性獨有的溫和與堅定的氣質,宛若高山無聲而厚重。
“小楚是吧,今年多大了?”梳着包包頭的老人搖着手裡的團扇,笑着問道。
“今年28,是個畫家。”
“畫家好啊。”另一個老人笑眯眯的拍着江洲的手,“行了我們兩個老年人在這裡曬會太陽就好了,你們年輕人就自己玩吧。”
說完抓起桌上擺着的紙皮核桃塞在江洲手裡:“和小楚玩去。”
“那奶奶我們去找陸二,再不去待會他又要吵吵啦!”
同樣揚着笑臉,江洲擺擺手牽起楚行舟的手,穿過回廊跑去剛剛見到陸悠的小院裡。
桂花樹下面站了三個人,一個是之前見過的花十七,還有一個是自己的兄弟白元,另一個沒見過,但是看起來穿的元氣滿滿的。他們扯着油布兩單,頭上身上和布裡都落了不少金色桂花。
“我來啦我來啦!”
江洲歡呼着加入扯油布的大軍,順手招呼楚行舟和自己扯對頭。
長方形的油布此時因為兩個人的加入被拉開,穿着一身利索工裝服的陸悠在樹上扶着粗枝猛踹枝頭。桂花樹發出唰唰聲,細密的桂花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桂花雨。
“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何時蹿到那沒見過的男孩的面前,江洲沖他笑了笑。
“啊?你好,我叫賀天天。”
男孩笑起來很腼腆,但是眼睛很好看,水汪汪的像一隻天真的小鹿。
“你好可愛啊,我叫江洲。”
“你好。”
賀天天腼腆地笑着打招呼,然後放下油布後就跑去找白元。
“哦吼~”
江洲嘿嘿嘿地壞笑着,對楚行舟擠眉弄眼:“沒想到啊大家都帶着自己的好朋友回家吃飯了捏。”
“嗯。”
攏好油布,和花十七和陸悠打了聲招呼後二人拖着油布離開,楚行舟笑着牽着江洲站到陽光遮擋的長廊裡坐下,俯身一粒一粒摘掉他腦袋上的小花瓣。
“喲,這不是我江哥麼?”
白元揚起戲谑的笑容拉着賀天天:“這是我哥夫?”
“沒大沒小的,小白我看你是想被王子再收拾一頓。”江洲好脾氣地指了指白元,“介紹一下,這是白元,我弟,現在在咱們北市AS俱樂部,榮耀分部的隊長兼職ASG的打野。”
“這是楚行舟,你要叫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