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音笑着點點頭。
沈顔在台下靜靜聽着,未言。
和羅初嶽嬉笑着談笑了幾句,顧知音又拉着喻慶和阿香在沈顔坐着的桌子旁擺放了一壇酒。
她放了幾個酒碗分發給幾人,又分别将酒倒了個滿碗。喻慶和阿香有些詫異的看着她,要知道,她平日裡一般都是不沾酒的。
顧知音沒有理會她們倆個人的表情,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喻慶和阿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旁的瞎子沈顔,滿腦中都是疑惑。
但是幾人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眼中定不能看着顧知音一個人這麼喝,于是你一碗、我一碗,幾個人竟然不多時把一壇酒都給飲盡了。
“知音,你今日是怎麼了。”喻慶和阿香試探性的問。
顧知音笑着答,眉發是上翹着的,悅聲開口道:“今日我心裡高興,必須和你們借着這美酒把心中的痛快都抒發出來。”
喻慶和阿香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困惑。
沈顔隻是靜靜坐着一旁,全程沒有拿動放酒的酒碗。即使有身旁幾人的催促,她也未動一點酒碗。
喻慶和阿香都覺得她有些不給面子,掃了大家的興頭,便在對她的印象中又加上了一條:不合群。
一壇酒,喝得幾人面色绯紅。沈顔蹙着眉,站起身,一把扶起顧知音,靜聲道:“别喝了。酒飲太多便是傷身。”
顧知音臉頰上已經有了微醺的醉意,她朝沈顔搖了搖頭,嘴上帶着一份執拗,嬌聲道:“别管我。”
沈顔聞言,面上有些僵硬,運力扶起顧知音,拉扯她往樓外走。顧知音被她強力移動身體,腳下的步子虛浮,口中的話語亦是帶了幾分冷漠,道:"沈姑娘,你還沒資格管我。"
沈顔并沒有因為這話停住腳步,繼續拉着她往外走。顧知音見狀,擡眸抓住沈顔的臂膀,一步步往外跨。她擔心沈顔走錯了路,所以聚了些心神,強撐了幾分神志,一路任由着酒意和心中那股安放不了的心意躁動牽扯着回了院子。
兩人到了院子前,顧知音才終于輕松了自己稍有些緊持的心,讓席卷的酒意充斥自己的大腦。她緩緩打開院門,沈顔細心的扶着她進了院門。在邁入院門的那一刹那,她癱坐了下來,靠着木門合上了眼睛,唇前吐着香氣,道:“沈姑娘。”
沈顔有些微惱,她皺了皺眉,啟唇:“想說些什麼,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她的話語帶着自認識以來首現的第一次惱意,語氣淡淡的,接着道:“今後可不能這樣喝了。”
顧知音癱坐在地上,耳邊傳過來沈顔熱切的呼吸聲,細膩而芬香。突然她睜開那雙水靈靈的杏眼,雙手拉住沈顔一點點朝她身體這邊靠。
沈顔的容貌在夜中看得不是那麼真切,但那飽滿而散發光澤的唇瓣卻是直直的擺在顧知音面前,那般的誘人蠱惑。
終于她賴不住酒意的填滿,鬼使神差的擡頭勾住了沈顔的下巴,接着親吻了上去。
沈顔感受到自己唇邊貼上了另一位女子嬌嫩的唇瓣,熱烈伴有濃郁的花香。瞬間愣了幾秒,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别人親吻,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她從脫離的神志當中找回了幾分清醒的理智,迅速推開了面前的女子。口中冷聲道:“顧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顧知音被她冰冷了好幾度的話語帶動了一絲情緒,腦海中回過神來,嘴上呈現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沈姑娘,何必明知故問。”
沈顔聞言,隻當她是今日喝醉了酒意識不清,把她當做了自己的情郎罷了。心中既做了這樣的判斷,便沒再和她計較什麼,運力拉起顧知音癱軟的身體,抱着她摸索着一點點往裡走。
顧知音口中發着幾句聽不清的嬌吟,沈顔此刻蘊着氣,将懷中的女子話語置若罔聞,全部屏蔽了過去。
她一個人依着常日裡記憶的大概方位,緩慢的摸索着燒了熱水,濕了布帕。将沈顔輕輕的放在床榻上,用打濕的布帕一點點擦着顧知音臉上紅潤的皮膚。
顧知音躺在床上,仍由她打理。一雙嬌俏的眼睛半閉半睜的瞧着沈顔,眼眸裡全是瑩瑩的澤光。
沈顔替她擦着,腦海中又浮現剛才兩人唇瓣相觸的畫面,手上的動作突然莫名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