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麗妃心心念念惦記着的許莺莺正在用早膳。
昨日睡得實在太遲,近來又格外嗜睡,導緻封岐已經上朝許久許莺莺才睡眼惺忪的起來,摸着饑腸辘辘的肚子四處尋找食物。
好在桐心怕她起來會餓,一早就準備好了吃的。
桌上沒有什麼會讓她聞着不舒服的東西,因此許莺莺吃的興緻勃勃,還能分出神交代桐心:
“桐心,今天抽時間避開殿下去請大夫來一趟。”
桐心一愣:“娘子,大夫們奉殿下命出門看診去了,好像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府上。”
許莺莺停箸:“不在?”
她還想着請大夫來把個脈,好确認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桐心還是早上看正院驟然戒備森嚴起來才多問了兩句,具體為何也不清楚,見許莺莺皺眉還當她是有急事尋大夫:
“娘子若是着急,奴婢去跟徐公公請示後去外面醫館請大夫來?”
許莺莺擺手:“不必了,明日再去也一樣。”
她不放心外面的大夫。
想到上次入宮時麗妃的刁難,許莺莺不由自主的摸上小腹,沉沉的歎了口氣。、
麗妃娘娘應當不願意看到她身懷有孕。
好在封岐回來了。
昨晚他曾承諾過若她真有了身孕他一定會護好他們母子,讓孩子平安順利的降生,健康快樂的長大。
想到說這話時封岐滿眼的期盼,許莺莺忍不住柔和了唇角。
“殿下。”
屋外傳來侍女的請安聲,許莺莺聞聲擡頭,果然看見封岐大步流星的走進屋中。
渾身氣勢凜冽如刀,面沉如水。
比那□□問她入府是否另有目的時還要可怖百倍。
看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刀殺人的封岐,許莺莺腳步一頓,還是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殿下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封岐望着滿眼信賴的許莺莺,喉間似乎被無盡的窒意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封岐一直不說話,許莺莺有些慌了:
“殿下?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封岐依舊沉默。
一直得不到回答,許莺莺慌亂的扯住他的袖子,腦海裡紛紛亂亂的胡思亂想了許多可能。
聖上早朝時降罪了?
可豐縣亂象平定的那麼快,聖上怎麼會降罪。
許莺莺擰着眉絞盡腦汁,但無論怎麼挖空心思的想,都想不出是究竟什麼能讓封岐變成這副模樣。
看她再怎麼猜都沒有往賜婚的方向想,封岐眼中漸漸浮起悲傷,不忍心再看她的眼睛。
“殿下,有聖旨到了。”
門外,徐公公敲門後低聲道。
許莺莺怔住,拉着封岐衣裳的手攥緊,心中漸漸升起不詳的預感。
為什麼殿下不願意看她?
緩緩松開手,許莺莺不安的倒退了幾步,卻因為心神不甯差點摔倒。
封岐眼疾手快的抱住許莺莺:“小心。”
下意識擡手阻止他的身體貼近,許莺莺聽着門外愈發急促的敲門聲,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勸道:
“殿下還是先去接旨吧。”
“不去。”
封岐斬釘截鐵。
心髒沉重的跳動着,許莺莺慢慢閉上了眼睛,手掌緊貼在小腹上,仿佛能從其中汲取到力量:
“抗旨不尊苔三百并徒邊千裡,殿下,皇命難違。”
他根本沒辦法拒絕,皇子也不行。
封岐充耳不聞,隻一點點收緊了抱着許莺莺的手,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裡。
許莺莺輕輕推了推他的胸口:“不要再讓徐公公等了。”
封岐最後還是去了,去了很久都沒有消息。
許莺莺坐在塌邊望着天邊安靜的等,從早上等到下午,還是沒有等到封岐。
桐心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娘子,午膳都熱三遍了,要不還是吃一點吧。”
許莺莺凝視着天邊一朵青鳥狀的白雲,輕輕搖頭:“我吃不下。”
桐心垂下了眼:“要不奴婢還是想辦法請個大夫來吧。”
許莺莺久久沒有說話。
直到桐心甚至覺得自己不會得到答複時,忽然聽見許莺莺輕聲道:
“不急找大夫,我們先去正院一趟。”
正院,封岐領完旨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中,任憑徐公公怎麼勸都不肯出來。
因此見到許莺莺的身影時,徐公公激動不已。
忙吩咐下人備好茶果點心,徐公公快速走到許莺莺身邊,低聲和她說封岐的情況:“殿下接了旨意後心情很不好,回來就一直待在書房中,連午膳都沒有,娘子快看着勸勸吧。”
許莺莺面色如常的應下:“知道了,辛苦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