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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好好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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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be送給文頌安的入社禮物是一把1891年的小提琴,雖然跟文頌安以前用的琴沒法比,但是hybe能有這份心,文頌安就已經很感動了。當然,禮物背後當然有代價——hybe要簽下她的音樂專屬約。不過也無所謂,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于是文頌安也沒多糾結,在再次擡高簽約價格對方同意之後爽快簽下了約。

被派來負責她的經紀人哥哥全在俊告訴她:“你簽的可是嫡系Big Hit,可不是開玩笑的。”

文頌安不懂hybe内部的複雜關系,也沒心思去了解。hybe對她來說,隻是工資和待遇都算優渥的公司。

接下來的幾個月,文頌安都在公司的安排下進行各種拍攝,全在俊帶着她陸陸續續和公司高層打招呼。雖然身體上比較累,但是看着日益減少的待還債務她心裡還是高興的。

文頌安無數次告訴自己:為了錢放棄自己的夢想不丢人,但是又無數次鄙視自己。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對手知道;三天不練,觀衆知道。為了拍攝而重新練習小提琴的時候,文頌安覺得自己像四肢不協調的大猩猩一樣,曾經在她手下翩翩起舞的琴弦現在顯得格外僵硬,雖然大家都在稱贊她拉得好,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和以前那個在音樂會演奏的風華正茂的小提琴手Moon SA相比,現在這個為了增強自身商業價值而拿起小提琴的藝人文頌安,差遠了。

在暫時沒事情做的空閑時候,文頌安泡在公司給她準備的專屬空間裡練琴,那些早已爛熟于心的曲子一遍一遍拉,多年的肌肉記憶讓她不看譜都能流利地拉下來,但是就是變了。到底是什麼變了呢,怕是熱愛小提琴的初心變了吧。這間屋子外面貼着Silent Moon的牌子,這是公司問她的屋子要叫什麼名字時她提供的。Silent Moon,沉默的文月亮。在月亮與六便士之間,她低頭選擇了六便士,隻得委屈天上的月亮沉默再沉默。

文頌安癱坐在地上,琴就這樣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回響在空蕩蕩的房間内格外刺耳。

扣扣——

“可以進來嗎?”

是闵玧其前輩。文頌安趕忙擦幹自己臉上的眼淚,站起來鞠躬問好。

闵玧其單手插兜朝她走過來,蹲下來撿起地上的小提琴,确認沒有什麼明顯的問題後遞給文頌安,“怎麼把琴都摔了啊?”

上一次,是文頌安撞到闵玧其臉上帶着淚,這次倒是調轉了角色。上次在MAMA後台見面的時候,她寶貝得不得了的東西現在卻扔在地上,這不應該。

文頌安低着頭沒說話,雙手背在身後。

闵玧其聽到文頌安抽了抽鼻子,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來,“小孩,擦擦吧,不然鼻涕要流出來了。”

對于闵玧其的稱呼,文頌安這次沒有反駁,接過紙巾來道了聲謝,然後開始擤鼻涕。她倒真的甯願自己是個小孩。

闵玧其就注視着文頌安,她這時候像個被欺負的小孩子一樣惹人憐愛,哭過的鼻頭紅紅的,擤鼻涕的聲音好像在發洩委屈一樣。她被他的視線盯得有些不自在,看他一眼又快速避開視線,眼珠子左瞥右瞥不知道應該看向哪裡。闵玧其倒是被她這副樣子給逗笑了,怎麼又顯得他像個奇怪的大叔一樣在欺負小孩兒。

“好好練琴,我下周再來聽。”

說完這句話,闵玧其就轉身離開了。

在闵玧其走後,文頌安一直在想: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聽的?是站在門口聽嗎?是每天都聽嗎?前輩這麼閑的嗎?這天是周五,按照文頌安工作日上班打卡的習慣,下次來公司就是周一了。他是怎麼知道她的習慣的?他還記得自己嗎?他為什麼要進來和她說話啊?

一堆問題雖然沒有思考出結果,但文頌安把闵玧其的那句“好好練琴”聽進去了。她有些挫敗,所以她的琴技真的是連外行人都聽得出來有所退步了嗎,闵玧其應該在幾年前的頒獎禮上聽過幾次她的演奏,和那個時候的自己相比,現在确實是一落千丈了吧。但又有些感動,闵玧其是她入社hybe以來第一個跟她說好好練琴的人,在清一色的稱贊和誇獎中的實話,他是在把她當作一個小提琴手在敦促練琴,而不是把她當作一個有小提琴技能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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