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實在是改不動論文了,吃完飯去就業網站和公衆号上翻招聘信息,覺得靠譜的單位就記下來,然後再篩選。
她看到手機裡自己發完那兩個字張鶴陳沒再回,心裡有點鬧騰的慌,她皺了皺眉不太喜歡這種感覺,随即又把手機關了,專心投簡曆。
王敏佳喊她:“晨,去堆雪人嗎?”
馮晨:“啊?現在嗎?”
王敏佳嗯了聲,嘟着嘴說:“蔣松煩死了,一直喊我下去,說要堆雪人,我再不下去他就要在樓下彈吉他。”
馮晨笑了,說:“讓他彈。”
王敏佳:“我才不要呢,丢死人了。”
大一大二還覺得浪漫,快要畢業了隻覺得社死。
馮晨轉過身:“那你想去嗎?”
王敏佳看着她,眼裡含着一點期待,似乎把馮晨當作妥協的借口,說:“你去我就去。”
馮晨歪了下頭,答應了。
兩人穿好衣服出門,王敏佳就有些興緻勃勃了:“蔣松說操場有好多人在,他們都不冷嗎,好奇怪。”
馮晨說:“動起來就不冷了吧。”
“也是,”王敏佳還有點扭捏,“但冷的話我們就回來。”
馮晨笑了下說好,問:“是宿舍後面的操場嗎?”
王敏佳:“對。”
她們走過去,操場裡果然熱鬧非凡,隔着一公裡遠就能聽到嬉笑玩樂的聲音。
那邊有路燈,王敏佳看見蔣松站在入口處揮手,拉了下馮晨說:“那裡。”
馮晨瞧去,張鶴陳的身影定在她目光裡。
她答應王敏佳時,有想過張鶴陳會在,或許這也是她下來的原因之一。
蔣松見着王敏佳,就牽上她的手走進操場裡,給她看已經堆出的雪人身子。
挺大的一個,再按個雪球腦袋就成型了。
王敏佳問:“鼻子眼睛怎麼辦?”
蔣松指着地上一個塑料袋說:“都買了。”
王敏佳笑,一看就是哄好了,開始誇道:“準備還挺全。”
馮晨全看在眼裡,欣慰地彎了彎唇,沒白下來。
她朝四周巡視了一圈,操場上有好幾處都立了個雪白的胖娃娃,中間還有跑來跑去打雪仗的男男女女。
她不禁感慨,青春無限好,隻是盡畢業啊。
和張鶴陳對上一眼,馮晨又鎮定地看向别處。
是他們被迫加入打雪仗的隊伍,張鶴陳趁亂将馮晨拉走的。
他走得快,風呼在馮晨臉上,可她心裡是鮮活的。
等停下來,馮晨才知曉身在何處。
操場旁邊是體育館,她被張鶴陳帶到館内的一個狹窄的儲物間裡。燈沒開,馮晨借着外面透進來的光亮看到張鶴陳的輪廓。
他那雙黑沉的眼睛在昏暗裡更灼熱了些。
張鶴陳靠在一張桌子上,問她:不是說不見麼?”
“我又不是來見你。”
說完,馮晨作勢要走,張鶴陳扯住她的衣服将她拉了回來。他吻上她,馮晨倒也沒反對,經過張鶴陳多次的調教,她的吻技也很熟練了。
馮晨還穿着那件羽絨服,張鶴陳慢慢移到她耳邊,存心問她:“哪不舒服?”
“……”馮晨惱羞地推他。
張鶴陳悶聲笑了,他溫熱的氣息令馮晨右半身麻了下。
安靜的空間内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是馮晨爸爸打來的電話。
馮晨心想最近沒什麼事情,她爸應該是看了天氣預報問她下雪冷不冷寒暄幾句就挂了,所以她沒有回避張鶴陳,直接接通了。
馮林強問:“晨晨,在學校嗎?”
馮晨說:“嗯。”
馮林強:“今天你阿姨過生日你沒去啊?”
馮晨臉色變了瞬,忘了這事了。
她抿了下嘴,說:“沒有,我寫論文呢。”
馮林強說:“你這孩子,晚上出去趟還耽誤你寫了,我給你轉錢,明天抽空買些東西去看你阿姨,順便好好解釋一下你今天怎麼沒去,知道嗎?”
馮晨不想,皺着眉沒搭腔。
兩人離得近,張鶴陳也适應了黑暗,他能看清馮晨的表情變化,還聽到了一些聽筒那邊的話。
馮林強苦口婆心:“你多去你叔家走走,我和他說過你的事,他兒子廷浩不也和你一起畢業嗎,一些事情都知道。”
馮晨半晌才嗯了聲,不明白她爸為什麼還要去巴結徐家。
她挂了電話,張鶴陳沒問她什麼,親到她嘴唇上,馮晨開始沒反應,他又試探地親了兩下,馮晨動了。她摟上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他,像是要以此淡忘剛剛的難受。
張鶴陳嘶了聲,兩人分開,他問:“咬我?”
馮晨沒有歉意地說:“不小心。”
張鶴陳笑了下,搓了搓她的頭發。
“再親?”他問。
馮晨羞恥心上來,搖搖頭。
張鶴陳将臉湊近:“這就夠了?”
馮晨無聲地看他。
張鶴陳笑着擡起她的下巴吻了會兒,然後架起她的胳膊把她整個提到他腿上坐着。
張鶴陳蓦然問:“下午怎麼想起買蛋糕了?”
馮晨不說原因,隻道:“你不是說沒吃嗎,我還給你買。”
“不用給我買,”張鶴陳給她提建議,“下次我在你面前吃,你看着我吃行吧?”
馮晨毫不猶豫地說:“行。”
張鶴陳無奈地笑了笑,說:“看我不開心你很高興?”
馮晨說:“是你讓我為難在先。”
張鶴陳悻悻點頭,說:“長記性了。”
馮晨沒忍住樂了。
張鶴陳捏捏她的下巴。
馮晨蹭蹭他說:“走吧,有點冷了。”
她想,王敏佳找不到她也該要急了。
張鶴陳沉默幾秒鐘,嗯了聲。
正巧,馮晨的手機這時又響了聲,她看了看,真是王敏佳的。
馮晨給張鶴陳遞了個眼神,示意别出聲,按下接聽。
王敏佳問:“你去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