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屏住呼吸,深看了蔣松一眼,看得蔣松有點犯怵。
随即蔣松拍了下嘴,沒聽到答案也不繼續問馮晨了,還怕被其他人聽到了。
“其他人”倒也不是自個女朋友,而是後面緊跟而來的徐廷浩。
蔣松也不容易,為了兄弟不被打擾,硬是拖着徐廷浩胡言亂語。
其實蔣松清楚馮晨和張鶴陳的關系沒有多久,就是那晚他倆凄涼地坐在異地的馬路牙子上,蔣松頹廢了會兒,注意到張鶴陳的情緒也不高,問他又怎麼了,張鶴陳不回答,蔣松思來想去猜到一個渺茫且不太可能的原因,謹慎地問:“你不會是和馮晨有點什麼吧?”
張鶴陳睨他一眼,沒有反駁。
蔣松像發現了新星球,一躍而起,激動地看他。
張鶴陳倒是鎮定,說:“可坐下吧你。”
蔣松轉了兩個圈,坐下了還興奮,忘了自己愁苦的事,特仗義道:“說吧,要我怎麼幫?”
張鶴陳不領情:“不用,你不給我宣傳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
蔣松震驚一萬年:“地下情啊你!就你啊!”
張鶴陳淡笑了下:“我怎麼了,”他看向遠處,幽幽道,“會走到地上的。”
别人不曉得情況可能覺察不到,蔣松剛才一看到那兩人一塊兒不見了就品出貓膩兒,并想起見面時張鶴陳突然而起的敵意。
于是,他決定幫幫自己兄弟。
不過馮晨這姑娘真行啊,能讓張鶴陳這麼憋屈的女生她是第一個。
蔣松躲閃的眼神裡多了些佩服,但該來的還是得來,徐廷浩擦肩而過,看着馮晨問:“不難受了?”
馮晨心不在焉地點頭。
徐廷浩以為她還不舒服,向前一步自然地取下她肩上的包拿在手裡。
王敏佳見狀用口型哇哦了聲,意思是好細節,蔣松則鄙夷地盯着徐廷浩的手,心想他哥們去哪了,兩人該不會是吵了一架,不歡而散吧。
徐廷浩問馮晨:“還轉嗎?”
馮晨踟蹰了下,因為身體有點别扭,不是特别想轉,但又擔心錯過哪家公司。
徐廷浩歎了口氣,幫她做決定,說:“走吧,再看看。”
馮晨擡眼看向王敏佳,王敏佳擺手說:“去吧去吧。”
蔣松也要跟上,被王敏佳拉住。
王敏佳被忽視了好久,脾氣上來了,質問:“你有完沒完?”
蔣松神經大條地懵了下,眼看王敏佳轉身要走,他急忙拉住,說:“我不去了還不行嗎。”
王敏佳橫眉豎眼:“你愛幹啥幹啥。”
蔣松腆着臉逗了幾句,哄好後一手牽着王敏佳,一手打字問張鶴陳去哪兒了。
張鶴陳站在走道看見馮晨無恙地進了會場勾了勾唇,然後拿着手機去外面回複未接電話。
方慶遠通知他明天的晚會成了鴻門宴并問他去不去。
張鶴陳果斷地說不去。
方慶遠樂呵道:“去不去随你,我隻是提前跟你打招呼,你找好借口晃過你媽。”
張鶴陳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嗯了聲。
方慶遠說:“不過說真的,我覺得挺值得去的,大家的生活背景差不多,這些女孩子都是從錢窩兒裡長大的,總有能看得上的吧,就算沒有,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結婚嘛。”
張鶴陳聽了一大段沒有獲得有用信息,波瀾不驚道:“沒事挂了。”
方慶遠白浪費口舌,知趣道:“行行。”
張鶴陳收了電話,看見蔣松的微信,簡單回了個問号。
蔣松真是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一通輸出:【馮晨和徐廷浩單獨行動了,我得陪佳佳攔不住了,你看着辦吧!】
張鶴陳擰起眉,切出微信,又打了個電話。
馮晨正被徐廷浩帶着認識一位與醫療相關企業的負責人,對方是徐廷浩的學長,馮晨掃完學長的二維碼添加好友,看到彈窗的來電顯示默默點了拒接。
學長很熱心,說之後有事聯系。
馮晨嗯了聲,聊罷幾句,和徐廷浩欠身離開。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又振了下,馮晨捏了捏機身,又松開了。
徐廷浩看着馮晨:“有興趣嗎?”
馮晨實話實說:“我沒了解過這個行業。”
徐廷浩簡單解釋:“現在醫療器械是暴利,雖然不能準确預測以後,但前景還是不錯的。”
馮晨并不眼紅,保持懷疑:“怎麼說?”
徐廷浩問了個關鍵問題:“現在哪人最多?”
馮晨猶疑道:“醫院?”
徐廷浩點頭:“那是不得不用的東西。”
馮晨擡了下眉。
徐廷浩遇到熟人,停下說話,馮晨側過身拿出手機看了眼。
張鶴陳:【還有心思應付别人?】
馮晨出來沒看見他還以為他有事走了,她轉頭向後看,她的可視範圍内沒有他,這時候也沒空跟他打字,回了一個省略号。
張鶴陳炸毛了,可他現在就像蔣松說得那麼憋屈,他不能當衆把她帶走,甚至站在她身邊都名不正言不順。
他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