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哦了聲,說:“那你這樣說是不想我去了。”
不然還戳破蔣松組局的謊言幹嗎。
張鶴陳好笑了聲,說:“我是告訴你别買禮物,浪費錢。”
“……”
馮晨往後靠到椅背上,彎起唇笑了下。
她輕咳一聲,開始算賬:“蔣松什麼時候知道我們的事了?你上次是騙我的?”
“真不是,”張鶴陳說,“蔣松就是那晚猜到的,大概你問完不久。”
馮晨埋怨:“那你也不藏着點?”
“有什麼好藏的,”張鶴陳拿她的話噎她,“不就剩兩天?”
馮晨據理力争:“那時候還沒有呀,再說你怎麼知道兩天後會是什麼樣?”
張鶴陳最受不了她開這事的玩笑,警告似的叫她名字:“馮晨?!”
反正他沒在面前,馮晨硬氣反問:“幹嗎?!”
張鶴陳冷哼了聲:“你就作吧。”
馮晨也哼了聲,說:“你才作。”
張鶴陳治不了她,無奈笑了笑,問:“吃飯了?”
馮晨瞥了眼放在一邊沒拆封的盒飯,說:“還沒。”
張鶴陳目光幽靜:“要和誰去吃?”
“什麼和誰吃。”馮晨說,“我買飯帶回宿舍了。”
張鶴陳嗯了聲,表情肉眼可見地舒張開,嗓音都愉悅了。
他說:“下午我去接你?”
“你能說點靠譜的嗎,”馮晨說,“敏佳會回來,我和她一起走。”
張鶴陳說行。
馮晨語氣輕揚:“那晚上見?”
他們晚上見過好多次,雖然也很快樂,但都不像這次說起來這麼純粹輕盈,似是有了戀愛的感覺。
張鶴陳也感受到她的暢快,說好,腔調裡帶笑。
下午,王敏佳如約回來,她洗了頭發,拿毛巾擦腦袋時看見馮晨搬出兩個原本擱在牆角的衣服箱,好奇問:“你找什麼呢?”
馮晨扒拉着一摞衣服,說:“找件運動服。”
王敏佳說:“現在就開始準備換季了嘛?”
馮晨讪笑一下:“感覺氣溫高了,穿在裡面應該不會冷。”
王敏佳狐疑地點了點頭。
運動服被壓得有了折痕,馮晨拿起來抖了抖,然後穿到身上。
貼在牆上的全身鏡映出她的笑容。
王敏佳看着她說:“才發現你這衣服好顯身材,晨晨,你是怎麼做到該有的都有,又這麼纖細的?”
“哪有。”馮晨的臉忽然熱了下,她想起張鶴陳噴灑在她身上的熱氣,仿佛渾身都燙了起來。
馮晨匆忙回到位置上收拾箱子掩飾自己的異樣,王敏佳偏又提起張鶴陳,暧昧地叫了聲馮晨說:“張鶴陳是不對你有意思呀?”
馮晨的心瞬間又狂跳起來,下意識否認:“沒有吧。”
“真的,我還是了解蔣松的,”王敏佳分析說,“他雖然經常心血來潮地搞一出,但今天這場生日會我感覺是他替張鶴陳張羅的。”
馮晨裝傻:“那今天是張鶴陳生日?”
“不是,”王敏佳急急地說,“是張鶴陳為了見你啊。”
馮晨頭也不擡,氣勢不足道:“不會吧。”
到現在她饒是再嘴硬也沒法說出這句“我們沒什麼交流”的話了。
“我感覺是,”王敏佳眨着眼問馮晨,“你覺得張鶴陳如何?”
“他?”馮晨答非所問道,“挺帥的。”
“就挺嗎,你眼光真高,”王敏佳笑着打趣道,“怪不得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馮晨也笑了:“别虐狗啊。”
宿舍裡響起幾聲肆意的笑聲。
馮晨收拾完畢化了一個淡妝,她今晚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出門前,張鶴陳發來一張包間的照片。
馮晨問:【你到了?】
張鶴陳:【嗯。】
馮晨說:【我們馬上出門了。】
張鶴陳:【好,路上注意安全。】
馮晨:【嗯!】
寥寥幾句,馮晨的心也由此雀躍,王敏佳塗完口紅瞧見她笑臉燦爛的樣子,八卦地問:“和誰聊呢?”
馮晨說沒有沒有,嘴還揚着,小跑到王敏佳身邊挽着她的胳膊關燈出門。
蔣松的熱情确實是一種社交能力,短短時間裡就号召了一屋子的人。可即使這樣,馮晨推開門,還是一眼就找到張鶴陳。
他沒有坐在什麼特别的位置,屋裡也暗,就好像是有束光打在他身上故意給馮晨看的。
馮晨忍着悸動,和認識的同學打完招呼,安分地坐在與張鶴陳一桌之隔的位置。
有人在點歌,王敏佳湊去看,馮晨靜靜聽着。
張鶴陳一邊玩牌一邊時刻留意門口的動向,當然也第一時間看見馮晨了,他看見她賞給他一個眼神就轉頭和别人說笑,接着又看到一個男生靠近她。
張鶴陳皺緊眉。
男生是吳灏林,他再次壯起膽子和馮晨說話,問她上午雙選會的成效。
馮晨如果昨晚沒有知曉吳灏林的心思,可能會和他多說幾句,但現在情況不同,她有些别扭。
蔣松鬧歸鬧,還記得今晚的主要目的,他順着張鶴陳的視線看到馮晨那邊的場景立刻找人喊走吳灏林玩遊戲,可謂神助。
馮晨向張鶴陳投去目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馮晨很快錯開,可張鶴陳蠢蠢欲動。
他還沒來得及實施行動,徐廷浩姗姗而來。
馮晨也挺吃驚,她一下午沒收到徐廷浩的消息,還以為他默認不來了。後來才知道他是忙活完實驗擠時間來的。
徐廷浩作為一個新朋友,誰都不熟,自然而然地落坐在馮晨身邊。
張鶴陳更等不及了,他匆匆結束在玩的遊戲站起來。
牌友問他去哪,他說廁所。
馮晨有注意到他那邊的動靜,餘光瞟着他的走向,等到包廂的關上,她側頭看了眼。
不多時,她手心感到震動,微信裡不出意外地來了消息:
【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