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想過張鶴陳是帶她見朋友,沒想到見了一堆,那簡直是他們這個圈裡的聚會,唱歌玩牌,熱鬧歡騰。不過也好,就幾個人在她可能會成為焦點,人多了倒方便她隐匿起來。
隻是當兩人走進富麗堂皇的包廂,就在門邊收到幾道稀奇的視線,它們掠過張鶴陳停到馮晨身上,接着又飄回張鶴陳那裡,好像沒見過張鶴陳領人來一樣。
馮晨貼着張鶴陳不動聲色地往他身後縮了縮,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想跑了。”
張鶴陳牽緊她的手:“他們就是閑得慌,不用理。”
馮晨盡量保持微笑。
有人和張鶴陳打招呼,張鶴陳就揚起牽在一起的手,不知是在回應還是顯擺。
馮晨都壓不住他,還有他的嘴角。
好巧不巧有個握着話筒在唱歌的男人瞥到他們,直接開腔道:“呦呦呦,這是誰啊?”
“………”
那嗓音又大又悠揚,馮晨差點被各路目光“射死”。
張鶴陳以一敵百,冷眼殺過去後,擡手摸摸馮晨的腦袋将她按進懷裡,攬着她走到靠牆的軟椅上坐下。
張鶴陳探頭看馮晨,馮晨紅着臉笑。
張鶴陳捏捏她的臉蛋。
霎時,咳嗽聲四起。
一個男聲說道:“别秀了,都等着你介紹呢。”
張鶴陳慢慢直起身,馮晨的視野開闊,看到對面坐的兩個男人,而其他人已經繼續剛在進行的活動,對她這個新人隻有兩秒鐘的關注度。
張鶴陳靠在馮晨身邊,再次擡起握一塊兒的手,跟臉上貼了金子一樣洋洋自得,簡單道:“女朋友。”
誰還不知道?!
虞康南和林書岩嫌棄地瞅張鶴陳一眼,迅速變臉溫和地看向馮晨,方慶遠也從歌台湊過來,嬉皮笑臉道:“咱也是有嫂子的人了。”
“……”馮晨又是一噎。
什麼嫂子啊。
張鶴陳低頭和馮晨說:“他是個小幺,咱不跟他計較。”
馮晨抿嘴笑,然後淡定地自我介紹:“我叫馮晨,馮唐的馮,晨光的晨。”
張鶴陳彎着唇看她,也靜靜地聽她說。
她說完了了,他要來兩杯飲料,對還翹首以盼像等着什麼花邊新聞的幾人說:“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虞康南無辜道:“這不是今晚的重頭戲嗎?”
實際上,他們都不知道張鶴陳今晚會來,更沒預料到他會領着說了好久的女朋友來。
張鶴陳無情道:“滾蛋。”
林書岩笑着插話進來問正事:“你不是去南江了嗎,什麼時候回的?”
張鶴陳說:“上午。”
馮晨喝着飲料,看了他眼。
林書岩:“那個項目結束了?”
“沒有,”張鶴陳輕描淡寫道,“明天再去。”
林書岩的眼睛不禁往旁邊挑了下,那應該是他不怕麻煩來回飛的原因了。
張鶴陳又要來一盤水果,問馮晨想玩什麼。
馮晨搖搖頭,表示安靜地坐着看别人玩也可以。
張鶴陳擔心她無聊,提議說:“玩麻将不,叫他們仨作陪,反正他們也閑着沒事幹。”
馮晨咬着吸管說:“我就懂點皮毛。”
張鶴陳勝券在握:“沒事,我倆兒一幫,赢他們個底兒朝天。”
以多欺少?
“不好吧……”
那三個倒好整以暇,完全沒“不好”的意思,于是他們湊了一桌。
馮晨沒有謙虛,她隻會按部就班地摸牌出牌能赢全靠自摸,但俗話說“牌技不好的人大都手氣好”,在張鶴陳的帶動下,她連胡了三四把大的。
方慶遠雖然開始叫嚷着兩個腦袋勝之不武,卻毫無收手的樣子。
張鶴陳問馮晨:“好玩不?”
馮晨笑着點頭,有錢賺當然好玩啦。
過了會兒,林書岩接了個電話,挂斷後對張鶴陳說:“熙語來了。”
張鶴陳波瀾不驚地動了動眼睛,沒有其他反應。
馮晨多敏感,她接到林書岩碰來的視線,馬上意會到來者是女生,而且還和張鶴陳有點關系。
但為什麼打電話給林書岩呢?
張鶴陳在上面出了一張牌,馮晨在桌下掐了他下,張鶴陳看她問:“出得不對?”
馮晨看着牌說:“對呀。”
這之後張鶴陳就不拿牌了,手放在馮晨腰上,偶爾遞水果給她吃。
馮晨獨自戰鬥,不太有信心,會問張鶴陳建議。張鶴陳旁觀全局,算得門清兒,耐心地指點她。
那三個老手也不着急,笑吟吟地花錢吃狗糧,畢竟他們從沒見過張鶴陳這麼膩歪的一面。
果然愛情能讓人變傻。
不知誰應景地點了首情歌在唱,聽得人酸溜溜。
馮晨待了這半天看得出來,屋裡雖有十幾号人,但張鶴陳與之交心的就眼前三位。所以她用了十二分精神學牌技,不讓他在好友面前丢臉。
很快,林書岩說的“熙語”來了,一同出現的還有兩位女生。他們都很熟悉,桌上的單身人士們自動讓座,張鶴陳還想留那兒,方慶遠扯他說你個大老爺們好意思嗎。
張鶴陳好意思,他看重馮晨的态度,馮晨發話說行,他才退到了後面,喝酒消遣。
女生們玩牌光講樂,不精通,馮晨靠現學現賣的小技巧赢了第一把。
坐在她右手邊的女生叫柳殊歡,誇她道:“你好厲害,張鶴陳肯定經常教你吧。”
馮晨笑笑說:“沒有,就剛教了一會兒。”
柳殊歡說:“那你很聰明,一學就會。”
馮晨被誇得不好意思,說:“也沒有,之前會一點。”
玩過一局,說了幾句話,氣氛不像開始陌生,女孩子也不似男人那般好賭,更喜歡玩的間隙聊些八卦。
是李珂先問的馮晨:“你和張鶴陳是同學嗎?”
馮晨回答說:“對,不過不是一個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