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還真沒想多深,就以為是兩家的交情?再者,她和徐廷浩早就不可能了,誰還惦記合不合适的問題。
徐家志還怕她不明白似的,替她排除了一個理由:“肯定不是為了你和廷浩走近。”
和城府深的人交流真費勁兒,馮晨轉了幾個彎終于深刻地領悟了:徐家志是想用工作壓她一頭,讓她産生落差感,她的工作都是他找的,她憑什麼和他兒子在一起。
她想笑,真是謝謝他。
電話鈴聲救命般響起,馮晨拿出手機,看到是張鶴陳的來電,就恨沒有隔空抱他的技能。
徐家志問:“有事?”
馮晨嗯了聲。
“我說的這幾點意思,”徐家志看着她,“懂得吧?”
懂得,最後一點最關鍵,而且還不能和他人說。
馮晨點頭,并說:“我知道。”
徐家志點了點下巴,又低頭倒茶喝茶不再說話。
馮晨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她跟徐家志一說,他就應了聲。
馮晨如釋重負地離開包廂,站在門外先做了兩個深呼吸,走進電梯全身通暢了。
她出了茶館,回撥張鶴陳的電話。
張鶴陳以為她沒接是在睡覺,問:“剛睡醒?”
馮晨走向地鐵站,看着明晃晃的大太陽,說:“十點了哥。”
“那怎麼了,”張鶴陳悠閑道,“今天周末,世界解放。”
他雖這麼對她說,自己卻是剛忙完手上工作,那會兒突然想她了,就去了一個電話。
馮晨咯咯笑。
張鶴陳聽到她那裡鳴笛聲,問:“在外面了?”
馮晨垂垂眸:“嗯,有點事情。”
“這個周還用加班嗎?”
“不用了,”馮晨歎氣說,“再加我要跑路了。”
張鶴陳笑:“快跑,我收下你。”
馮晨也笑起來:“所以我才敢跑嘛。”
和喜歡的人鬼扯,心再悶也會變得愉快,馮晨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還得三兩天,”張鶴陳轉了轉筆說,“這回事多。”而且真槍實彈,他老爹看上了南江的一個地方要他全程跟進。
馮晨努努嘴:“好吧。”
張鶴陳溫聲道:“想我了?”
“嗯,”馮晨進了站裡面,走到人少的區域,輕聲說,“想得要睡不着覺了。”
張鶴陳哈哈笑,說:“下午沒企劃會就好了,今天就能見面了。”
“别别,你别來回忙活了,”馮晨連忙阻止他說,“一個周我還是能忍受的。”
張鶴陳故意順着問:“一個周之後呢?”
“嗯……”馮晨拖着音,遺憾道,“那隻能換别人了。”
張鶴陳冷冷道:“屁股癢了?”
“嘿嘿,”馮晨得瑟地說,“反正你打不到我。”
“啧,還真是。”張鶴陳氣笑,還有話逗她,“等着,下次洗幹淨屁股給我打。”
馮晨聯想到什麼,臉熱了下。
她心虛地看看左右,像怕被人偷聽了去,然後道:“我不跟你說了,地鐵要來了。”
張鶴陳賴着她:“地鐵來了怎麼就不能說了。”
馮晨翻眼,憤憤地笑。
“我不想說了行嗎!”
“行啊,”張鶴陳幽幽地回她,“我又打不到你。”
馮晨凝噎,笑哼了聲。
她的眼睛順着地鐵線看到反方向的終點站,忽然來了個想法。
于是,馮晨說:“真不說了啊,我要去幹件大事。”
“什麼?”張鶴陳沒頭沒腦地問。
馮晨轉身走向對面:“幹成了再告訴你,挂了吧。”
“好。”
張鶴陳懂事地不問,挂電話前又叫住她,“晚上能不能開視頻了?”
馮晨看着挂屏上的地鐵抵達的倒計時,心髒蹦蹦跳起來。
她咬下唇:“再說。”
“幹嘛啊。”張鶴陳對她模棱兩可的态度不爽,言語裡又透着淡淡的撒嬌味。
馮晨已經摸清點他的脾性,聽他這調調兒,反問道:“是你要幹嘛吧?”
這邊等待的人多,馮晨往角落裡走了走。
“是,我想你去公寓睡,”張鶴陳直白承認,又隐晦道,“我想看看你……”
馮晨瞬間品出他的意思,臉唰地熱了,迅速又小聲地說:“你想着吧。”把電話挂了。
地鐵到站,馮晨的臉上挂着笑進了車廂,然後查詢去南江最近的航班。
是的,她要去找他。
和他擁抱、接吻、用力地糾纏。
光想一想,她就熱血沸騰。
上天保佑,有兩個小時後就出發的飛機。
她沒有接着查回來的航班,立馬訂了機票。
馮晨順利值機後,在機場吃的午飯。
期間,馮林強來電話關心見面情況,馮晨說了前面省了後面,馮林強聽得挺開心,要她好好準備筆試,又問她吃沒吃飯,馮晨說吃了,便主動結束通話,以防馮林強聽到機場的播報。
馮晨看着窗外一輛正在滑行的飛機,意識到她爸爸沒提晚上去徐家吃飯的事。
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囑咐她幾點禮數。
馮晨這下更沒負擔了,什麼晚飯筆試都去見鬼吧,她要去見張鶴陳,度過一個美好的周末!
馮晨就穿着一件米色大衣,背着一個斜挎小包,第一次這麼輕快地飛在萬裡之上的高空中。
她心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