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陳且不說是為了守諾,昨晚讓他體會到了手伸不進屏幕的無力感,所以他背着張岱銘晚上抵達燕城,準備隻待一夜就走。
畢竟一整晚也夠幹好多事了。
馮晨知道他回來說要去接他。
張鶴陳覺得上一天班夠累了,想讓她在公寓等。
馮晨非要去,張鶴陳就說好:“我找司機接你。”
馮晨說:“不用了吧,我打車去就行。”
張鶴陳非要接,馮晨彎着唇也說了好。
張鶴陳給她一個手機号,說到時候會打電話給她,馮晨保存下來。
那天正好段妮約馮晨吃飯,馮晨有點遺憾說要接人。
段妮問:“接男朋友?”
馮晨笑着點頭。
段妮說:“一看就是,滿臉的笑都藏不住了。”
馮晨害羞地摸下臉。
段妮拉起她手,說:“妹妹,今晚沒人陪我,你來,到點就放你走。”
因為公司離機場更近點,馮晨原本也打算在附近轉轉,就答應了。
一家西餐廳裡,馮晨根據段妮的推薦點完餐,兩人聊起天,段妮喝了口紅酒,一反常态地扭捏,湊近馮晨輕說:“我和程方周睡了。”
“啊??!”
馮晨萬分震驚,差點不分場合地跳起來,她看看旁邊,好在每桌都離得不近,空間設置得給足顧客隐私感,大家都安靜吃飯沒注意她們的異常。
馮晨回頭問段妮,“什麼時候啊?”
段妮說:“就上周末聚餐,你沒來,我們喝多了碰到一起,然後就稀裡糊塗地找了個房間上了。”
“…………”
這三言兩語的信息量夠大,馮晨長時間地消化了下,開口問,“周哥怎麼說?”
段妮氣鼓鼓地說:“他那個啞巴會說什麼好聽的,他說對我負責,我才不用呢,男歡女愛罷了。”
馮晨小心地問:“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嗎?”
“不想,”段妮斬釘截鐵道,“我就想上他。”
牛啊,不愧是姐。
“那你倆現在……”馮晨細細一想這幾天,說,“诶,我好像沒看出你倆和之前有什麼區别?”
“有的。”段妮握着酒杯說,“以前話少,現在話也不說了。”
“不會吧,還有工作要做呢。”
“哼,就看我倆誰先辭職了。”說完,段妮又喝起酒。
馮晨說:“學姐你……”
段妮昂着下巴說:“我不會走的,我還沒上夠他呢。”
“……”馮晨沒話說了。
看來,段妮找她出來不是尋找解決辦法,隻想有個發洩口,她松了口氣,安靜聽着就好。
她們點的菜品依次上桌,馮晨聽段妮說這麼久,悄悄地問一句:“你喜歡程方周嗎?”
聽段妮罵多了,她有種同仇敵忾感,也敢直呼大名了。
段妮手裡的叉子一停,說:“不喜歡,單純想睡,害,就是沒想到睡了一次後更想睡了。”
馮晨:“……”
段妮說完,搖着頭對馮晨道:“不說了不說了,教壞小朋友。”
“額……”馮晨低頭吃鵝肝。
段妮擡眉,将話題換到馮晨身上:“你和你男朋友怎麼樣,什麼時候領來給我們認識認識?”
馮晨淺笑:“他最近出差,有點忙。”
“今晚不是就回來?”
“沒有,就一晚,明早就走。”
段妮一聽就懂:“啧啧,熱戀中的小情侶分開一會兒就想了吧。”
馮晨想說分開好幾天了,不是一會兒,又有點赧然,沒有說出來。
段妮話多,講了好多關于朋友同事的趣聞,馮晨聽得不亦樂乎,吃飽肚子才放下餐具。
段妮問:“诶,你明天請假是想跟五一連起來和男朋友出去玩嗎?”
“不是……”馮晨不想說考試的事,取巧回道,“我五一要回家,學姐假期要幹嘛啊?”
段妮放下酒杯,雄赳赳道:“等着吧,我這五天要再折騰程方舟一遍。”
馮晨沒别的話好說,比了個大拇指道:“祝你成功。”
段妮回個媚眼,志在必得。
兩人吃完又坐了會兒,馮晨的手機響了,來電是張鶴陳剛給她的那個号碼。
對方喊她馮小姐,問她在哪裡。
馮晨報了地址,和段妮下樓。
司機早就接到指示,一直等在附近,五分鐘後就到了。
馮晨看見面前停下的豪華商務車,心想這人接個機用這麼奢侈的車是要鬧哪樣?
段妮識車,站在馮晨身邊說:“哇,豪車啊。”
馮晨呵呵笑,同段妮道别。
司機下來開門,周到的服務令馮晨更窘迫了,她匆匆坐進後座。
帶着電子屏的擋闆将車隔絕成前後兩塊空間,馮晨不用發愁如何與司機拉閑篇度過漫長的車程,寬了她不少心。
她拿出手機,雖知張鶴陳正在飛機上收不到消息,還是發了一條,表示出發了。
車裡放着零食水果和飲料,吃飽喝足的馮晨對此沒産生興緻,她打開電子屏,翻了個喜劇看,看着看着睡着了。
再醒來,車正駛近機場。
馮晨瞬間清醒,對着車窗整了整頭發。
手機響了,馮晨找來看。
是張鶴陳的。
他下機啦?
馮晨歡喜地接聽,問他出來了嗎。
張鶴陳說:“在四号口了。”
“啊,好快,”馮晨降下車窗向外看路标,說,“你再等一丢丢,馬上就到了。”
張鶴陳笑:“嗯。”
馮晨目不轉睛地看着路邊,以免錯過他,她鎖定人後,車也放慢速度。
司機下車了,馮晨也開門跳下去,沖到張鶴陳面前。
張鶴陳弓身接住她,托着她臀将她抱起來轉了兩個圈,然後就這麼抱着上車了。
馮晨坐在他腿上,摸着他頭發無盡喜愛,問他:“累嗎?”
“累啊。”
說着,張鶴陳将她放到座位上,“給我枕會兒。”
他轉身,仰面躺到她腿上。
馮晨笑眯眯地摟起他的腦袋,兩人不由地親起來,吻吻停停,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