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持續在響,馮晨不要理,她安撫地親張鶴陳一口,說:“挂了。”
張鶴陳挂斷,徐廷浩很快又打來。
張鶴陳說:“接了吧。”
“不接。”馮晨不想影響心情。
張鶴陳以為她是記得他曾經的惡劣行為,保證道:“我這次老老實實的。”
“我不想接……”說到這兒,馮晨才想起來那次通話,停下審視他,問,“你為啥要我接,你是染上什麼癖好了嗎?”
“不是,”張鶴陳笑了兩聲,說,“他可能是有事找你,小事的話就發微信了。”
“能有什麼事?”
“聽聽看。”
馮晨把手機接到手裡,張鶴陳垂眸盯着她某處問:“可以舔着嗎?”
“………”
馮晨滿眼裡都是“我就說!”,無語地看了他會兒卻鬼使神差地沒拒絕,按下他的腦袋說,“别使壞。”
張鶴陳美美地嗯了聲,像含糖一樣。
馮晨看着他弓起的背部,抿了下唇說:“你要不先出來?你一直這個姿勢不舒服吧。”
張鶴陳:“你要和他說多長時間?”
……也是,不會太長的。
倏爾,張鶴陳撈起她的腰,帶着她坐了起來,馮晨啊哼了聲,聽到他說:“這樣好吧?”
好你個大頭,這樣她全靠他撐着,更沒着沒落了。
馮晨說:“還是躺着吧。”
張鶴陳哦了聲,又俯身将她放到床上。
他們倒騰這一會兒,鈴聲自個斷了。
在終于安靜下來的屋子裡,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笑出來。
人在荒唐的時候也是會笑的。
馮晨推他:“别玩了你。”
張鶴陳貼着她說:“誰玩了?”
他剛要動,手機又執着地響了起來。
馮晨忍笑問他:“還接嗎?”
張鶴陳碾了她下說:“接呗。”
馮晨嗔罵:“你就是混!”
張鶴陳意味深長地笑:“快。”
馮晨瞪他,摸到剛剛手軟落下的手機,看着他的騷擾減弱,按下接聽。
徐廷浩在那頭問:“你在宿舍嗎?”
馮晨回:“沒有,怎麼了?”
徐廷浩默然數十秒,想到昨晚張鶴陳把她帶走了,聲音變得平淡:“張鶴陳在你旁邊?”
豈止,還在裡面呢。
張鶴陳雖克制着身體不動,心裡活動卻不少。
馮晨看了看身上的黏屁蟲,他正一邊舔舐一邊望着她,那熾熱的視線比他直接帶給她的感覺更強烈。
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蠱呢,是她今天欲念太重還是對他沒一點抵抗力了?
馮晨咬牙忍了忍,問徐廷浩:“你打電話做什麼?”
徐廷浩說:“就問你有沒有收到研究院的短信?”
“結果出來了?我沒注意。”馮晨看張鶴陳一眼,他收斂起動作,也等着她揭曉謎底似的。
馮晨打開短信,還真有條未讀消息,在這通電話打來的八分鐘前。
徐廷浩催問:“看了沒,有嗎?”
“有……”馮晨差點兒喪失思考能力,因為張鶴陳卷舌重來,他慢條斯理的刮擦讓她短暫地恍惚。
徐廷浩松了口氣,語氣裡有了笑意問:“是面試通知嗎,要你什麼時候去?”
“五月二十二。”馮晨僵硬地回道。
“還有一個多周,好好準備。”徐廷浩說,“我一會兒給你發些面試資料。”
“謝謝,再見。”馮晨禮貌而快速地結束對話。
“……”徐廷浩看着手機屏幕有點茫然,可想到自己對她會有幫助又動力十足。
他把之前找到的文件打包發給了馮晨。
馮晨沒想到徐廷浩這麼上心,他應該是知情者裡對這份工作最認真的人了。
即使如此,馮晨也無法感恩戴德,且不說她不需要,張鶴陳也不給她時間思考,她一挂了電話,他就直起了腰,緩慢推動。
馮晨抓着床單,酸脹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令她眩暈的歡愉。
張鶴陳一句話不說,馮晨也沉默,承受着他的頂撞,嬌喊連連。直到張鶴陳換了方向附到她身後,他才親着她的耳朵,嗓音沙啞地開口道:“不要去了,我給你找份更好的。”
叫她接電話的是他,正擁有她還吃醋的也是他,他也變得反覆無常了。
“什麼?”馮晨的腦袋剛閃過一片空白,正不知所謂。
張鶴陳吻着她、揉着她、擦着她,呼出的氣息也燙着她,他說:“别去研究院了好不好,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賺錢養你。”
馮晨嗚了聲,根本分不出精力回答他,眼神迷離地在他懷裡跌宕。
張鶴陳聽着她的哼吟一顆酸澀的心柔化成水,也沒心思在這無與倫比的時刻提掃興的話題或強她所難了,而是全神貫注地與她一起共度快樂。
馮晨餓了。
在她趴在他身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時,張鶴陳點了餐。
他放下手機又去逗她:“能吃飽嗎?”
馮晨不語,隻一味地咂嘴。
張鶴陳笑着吻了吻她的頭頂。
徐廷浩的電話隻是個小插曲,這天的貪歡持續到夕陽西落。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園椅裡,相依相靠,從後面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安靜地賞景,可近在咫尺的玻璃窗上卻清楚地倒映出兩人交疊的旖旎。
沖了幾次澡,馮晨周身還萦繞着令人着迷的氣味,她癱在張鶴陳胸膛裡簌簌發抖,濕汗淋漓。
張鶴陳一遍遍親吻她,眼睛被外面射來的金光閃了下,他擡起眸說:“寶貝,你看。”
看什麼。
馮晨睜開微阖的雙眼,落日的餘晖已經在天空中繪出色彩,一片粉一片金,起伏悠蕩,為即将結束的今天鋪開一副絢麗的畫卷。
馮晨的眼裡逐漸有神,驚歎道:“好美啊。”
張鶴陳擦着她額上的細汗,目光裡盛着愛慕:“哪有你美。”
馮晨紅嫩的臉蛋上挂着笑,她昂頭看他,他的視線正錯落在開花的某處。
“……讨厭。”馮晨聲音婉轉地輕推他一下,柔媚盡顯。
張鶴陳笑着說:“手機在身邊就好了,我們拍張照。”
“去拿呀。”馮晨也想紀念一下。
“去拿?”張鶴陳又撥起漣漪,問,“還能動得了嗎?”
馮晨真不行了,她指甲扣進他肩膀,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