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在場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夕顔沒過多久就感知到這一點,并且迅速說了出來,“我怎麼覺得,我的靈力恢複速度變快了?”
京墨側頭,挑了挑眉毛,“是吧?”
這是京墨頭一次和這老朋友說話,夕顔對她态度還算不錯,“你也是嗎?”
“是啊。”京墨刻畫着重點,“從我踏進這個地方,就已經感覺出來了。”
夕顔:“那你可真是厲害了。”
“是吧。”
夕顔對她的炫耀,并未置若罔聞,而是每一個字,都在挑戰她的傲慢,“在你看來是什麼原因?”
“原因自然是有的。”京墨輕佻的笑,眼睛直勾勾看着華甯。
這些人又怎麼能知道,你們所讨厭的清氣,是她華甯最好的養料呢,如果不是有華甯在,這片空間裡的濁氣怎會一直都是充盈狀态?神力固然重要,但神無法左右清濁的存在,因為神,也仰賴清濁,這是天地之力。
她手上還在進行花種最後的融合工作。
這樣直接對種子進行融合的,前所未見,其餘人的步驟都是先令種子開花,再融合花蕊,培育出新的種子,但是也無一人提出疑問,畢竟,京墨是在場唯一一個超九成血脈。
“有是有,但不影響你不願意告訴我。”夕顔看明白了。
京墨嚴肅了一瞬,随後又笑,“你猜的真是對啊。”
“……”夕顔的脾性,一向是今天的仇絕不留到明天,她直接問,“我一直好奇,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華甯眼中閃過一絲緊張,她和京墨能輕易看出這些人的真身,但不知道她們,能不能反過來看穿她倆的。就像花城裡的玉蓮。
京墨很鎮定,還眼神安慰她,話鋒一轉,“你好奇的不應該是我是怎麼來的,應該是我怎麼就平安留下來,還站在你們之上呢。”
夕顔:“……”
别說你了,我也挺好奇的。
華甯心想。
“哈哈,好了好了,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大家好歹同宗一場,别傷了和氣。”百合的性子就是一堆人裡打圓場的那個,“你們再說下去,這場比試就要讓紅菊赢了,她的七色花已經要開了。”
“赢就赢了,本就該她赢。”京墨說,“我記得有人說過,菊花是最容易染色的花種,她天生克這一關。”
她說的話,哪怕是太陽花,都隻是頓了下,沒有反應,隻是問,“這一關難道隻是讓我們互相争個輸赢?”
因這句話,百合突然悟了,“不,晝回從不論輸赢,定然不會如此。七色,七色,為何是七色?我們隻有六人啊。”
夕顔:“是啊,不論輸赢,難道還要團結協作不成?隻有六個人。”
天音繼續安靜着。
“它沒否認。”夕顔看向華甯,突然很有禮貌,聲音也放輕了些,“你可以再問一下嗎?”
京墨:“……”
其他人:“……”
太陽花蹙眉,往夕顔那邊看了一眼,心中在想,果然是歸夜長大的,很會傍大腿。
她從一進來,就覺得這個華甯不對勁,不論是那飛快閃動的天賦值,還是對她格外有敬意的傳承神官,都彰顯着她的不同。
她還穿着一身紅色。
難道說,她其實是……
太陽花一下給自己的想法吓懵了,看華甯的眼睛也變得清澈又純淨。
難道這是另一種考核方式?
華甯雖清冷,但對這些人的要求無有不應的,很利落就問了出來,“色彩和人數有關嗎?”
這個問題精準囊括了關鍵要點,天音隻能回答是否有關。
它不能說謊,于是,“有關。”
夕顔站了起來,踱步走到華甯身邊,低頭看了看華甯桌上正在生長的花,又瞧瞧華甯身上的裝飾,終于關注到她胸口上盤旋着的弓。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不懂得催熟之法?”
轉瞬間,京墨也來到她跟前,目光不善,“你到底想如何?”
夕顔沒理她,還專注看華甯,“看你年紀還小,你今年幾百歲了?”
“……”
按照花中仙品的壽命,她們天生都是五品以上,而第一次進化往往需要千年,而後每一次隻需百年,進化三次後才有可能會化形。
華甯很快估算出一個值,“五百餘歲。”
夕顔聽後點頭,“确實還小。不會催熟之法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化形多少年了?”
華甯唇角一勾,“十年。”
“哦,那你天生八品啊。”
這句一出,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天生九品,而其他的無一例外都是天生六品,她們這一群有血脈的,開花那一天就有了修為,一品指代一百年。
百合疑問,“若真是天生八品,怎會才六十呢?”
華甯攤手,眼睛裡盡是淡然,“這二者有必要聯系嗎?”
她這樣笃定,百合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難道你是傳說中的伴生花?”
夕顔問她,“何為伴生花?”
“所謂伴生花,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花種,因為生長原因而産生依存性,一種因令一種的存在而存在,像是花期之外的寄生體。古籍記載,伴生花可以繼承本體花的一部分修為,它産生的前提有兩個,一是兩花壽命相近,二是,本體花品質遠遠高于伴生花。”
華甯的神情淡的很,叫人看不出情緒波動,她那湖水一樣的眼眸,已經給了京墨很多信息,京墨雖然誰都不在意,但她是一個很會觀察華甯的人。
華甯沒反駁。
夕顔聽的膛目結舌,“你的意思,她是,是白柚的伴生花??”
百合認真了,“據我所知,本體與伴生是無法分離的,若是真的,你在此,那白柚何在?帶上她,就夠七人了。”
事态,在向着華甯設想的方向發展着。
良久,她隻是笑了下。
“我覺得諸位,想法有點過于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