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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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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的那些時光

樓上

五樓是一二三班的領地。

以前,我很少去過。

隻知道那裡很厲害。

群星荟萃,高手如雲。

随手一抓,就是奧數一等獎或書法一等獎。

高山上的雄鷹。

明玉卻說:“高處不勝寒。”

後來,越來越多的考試後。

我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些人生來就有智慧,後天的努力推其至山巅。

樓,就像分配高低質量的雞籠。

越往上,越是好蛋。

一層一層的間隔,更是某人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還好,

我會爬樓梯。

我偶爾會上五樓找南樛玩。

大概一天一次或一天兩次。

莊沫總說我見色忘友。

她在隔壁五樓,我在這邊四樓。中間還有小草坪。

十分鐘課間時間,飛過去還差不多。

我一直以為一班的學習氛圍是全校最卷的。

至少會比我們誇張。

真相是誇張不到哪裡。

依舊是happy的happy,内卷的内卷。

唯一的不同是内卷不會被群攻。

我每次去找南樛,他要麼在素描,要麼給同學解題。

偶爾我會湊過去聽,他由淺入深,講得淺顯易懂。

有時聽入神,還會下意識地問問題。

來找他的同學會心一笑,小聲說:“這裡我會。”

一班的氛圍真好。

除了高二下學期。

莫彤當了南樛的前桌。

我一來就抓着我講題。恨不得把所有知識灌入我腦子裡。

有時候,我懷疑我課間十分鐘比課上四十五分鐘學的都要多。

莫彤:“現在學業更重要!”

我點頭:“我知道。”

莫彤:“學習之外的東西要克制,最後想都不要想!”

我眼睛睜不開:“我知道。”

莫彤:“知道還往樓上跑。”

我坐在南樛的位子上,臉不紅心不跳:“我是來找你的。”

莫彤:“騙人。也不見你去找莊沫。”

我:“有啊。天天都去。”

莫彤:“她發朋友圈了。說你抛棄她。”

南樛這時回來了,為我解囊。拿出手機給我們看。

果然,莊沫發了這條。就在剛才。

照片是她和明玉在教室的合照。一看就在隔壁樓20班裡。

我:“……”

“你們怎麼能背着我帶手機!”

一班老師能不能管管!

你的名字

看了排名榜。

好尴尬。

我既然認錯字了。

南啾不是那個啾!

好消息:這種事隻持續了一周。

壞消息:……寫了。

明玉:“沒關系。人家不介意。”

我:“你是人家嗎?”

明玉:“你送我就是!”

我:“你過生日嗎?”

明玉:“你送我就過。”

我:“你有點執念太深。明年吧。”

明玉:“為什麼!我認識比他早。”

我有理有據:“因為你不過生日。”

明玉:“萬惡的生日。”

便利店

明玉家的便利店離學校不遠。

我看過一篇小說,裡面女主也是便利店老闆的女兒。

她不希望她學校,尤其是她同班同學知道她家隻是開小賣部的。

但一天,男主知道了。

還帶領全班同學關顧她家的生意。

自以為是地為她着想。

後來,怎麼樣不記得了。

但女主的自尊一定被打擊了。

我想還是繞過。

至少不要那麼刻意。

後來,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一天,路過她家店子時,我不經意地瞟。一眼就看到熟人了。

收銀台上,班長和明玉聊得正嗨。

“……”

我要去突擊。

走進看。

班長和明玉在對桌子上的一堆玩具發愁。班長左手拿奧特曼,右手拿爆裂飛車。

我手癢,随手順了一個,扔溜溜球邊道:“你倆是小孩子嗎?”

班長:“玩得不錯。”

明玉:“要不要先照鏡子?”

班長是給表弟買玩具。

但選擇困難症犯了。

想走,明玉的目光尖銳,開啟滿級推銷。

總之,班長最後抱走了大部分玩具。

走前,還悲壯如泣:“我的童年由我來彌補。”

我折服在甯明玉的洗腦能力上。

來她家便利店的,沒有無功而返。

我也不例外。

被塞了倆隻冰棒,一包小辣條,一盒巧克力,以及溜溜球。

我凱旋而歸。

十四行詩

莊沫開始寫詩了。

《十四行:玫瑰與豎琴》

你眼中星辰是亘古未熄的焰

在穹頂垂落處點燃七重冠冕

當玫瑰刺破晨霧的絲綢囚籠

我聽見諸世紀在露珠裡流轉

琴弦震顫着割裂時間的河流

黃金葉片正從命運枝頭飄落

候鳥在黃昏劃出分岔的航道

永恒此刻蜷縮成蜷縮的琥珀

豎琴師用月光編織航海圖卷

十二座星宮在桅杆頂端旋轉

潮水漫過被鹽粒蝕刻的碑文

愛是寫在消逝背面的宣言

當所有玫瑰在季風中成為灰燼

琴箱深處仍湧動着未誕生的春

……

“哇!”

“神奇。”

對不起我博陋寡聞到詞窮。隻能蹦出這三個字。

沫神:“我是仿的文藝複興體。”

我咽口水:“……好的。”

沫神:“具體一點是彼得拉克式。分為前八行,後六行。前者ABBAABBA,後者CDECDE或CDCDCD。”

我完全懵了:“啊……啊?”

沫神:“果然。不是一路人。下次我寫莎士比亞式好了。”

我:“這樣我就看得懂了?”

沫神:“不。這樣我就更文藝了。”

為了裝B不擇手段。

沫神,你讓我感到陌生。

買水果

“這是什麼?”

“聖女果。”

“原來不是櫻桃。嗯……那這一定是櫻桃了吧。”

“山楂果。”

稀奇啦。

“這個是藍莓的變種嗎?”

“桑椹。”

“猕猴桃?”

“李子。”

“黃桃?”

“杏子。”

“哈哈這個肯定是蘋果了吧。”

“沙果。”

大媽:“我說你到底買不買問了怎麼久!”

我點頭:“砂糖橘一斤。”

路上,邊走邊吃。

天氣真好。

如果沒有遇到南樛,我就把橘子吃完了。

他在路邊修車。

十二月底,銀杏樹的枝桠褪去華裳。

嶙峋枝枝刺破鉛灰的天穹。

零星蜷曲的殘葉懸在梢頭打顫,像被遺忘的金箔書簽。

而滿地枯蝶般的落葉正被風推搡着,在青石闆上沙沙書寫冬日的終章。

而南樛就蹲着樹下專心緻志地修車。

我發現,每次在樹下,南樛都在聚精會神的做着什麼。

以至于,我每次靠近他都沒有察覺。但發現後,又總是很淡定。像是習以為常,又像是早就知道。

但我樂此不疲。

這回我沒有小心靠近,而是在原地熱情地呼喚他,以及熱情地揮手。

“南啾!下午好!”

在我呼喚的時候,天氣好像晴了。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金燦燦的秋。

“飛燕,下午好!”

南樛的微笑讓冬天也有了藍天。

那種藍是純淨的藍鋪。

滿整個天際,沒有一絲雲翳,像一塊無瑕的琉璃。

故事的結尾。

我和南樛坐在路邊的木椅上一起吃完了砂糖橘。

指尖剝開的橘瓣似浸了蜜的琉璃。

冬陽斜斜穿透果肉,将我們圍坐的影子和甜味一同釘在銀杏林裡。

故事的番外。

我被媽媽痛罵一頓。

讓我買水果,什麼都沒買到。

于是,我和老闆大媽開始了第二輪問答。

“這是火龍果嗎?”

“石榴。”

“它是哈密瓜吧?”

“楊桃。”

“這——”

“你别問了!到底買不買?”

“那,有沒有西瓜啊?”

“你最好不是來找茬的。”

什麼人

一次意外,無心之舉,我發現了不一樣的世界。

小時候陪媽媽看清劇,最喜歡《還珠格格》。還以為古代人都長那樣。後來,又看了很多古裝劇。戰國三國唐宋明,和以前流行的好不一樣。外到服飾頭發,内到稱謂飲食。

媽媽邊嗑瓜子邊不耐煩地解釋:“曆史嘛,都是發展變化的。你看你現在有沒有穿漢服紮辮子。這麼熱的天還那麼麻煩。”

确實麻煩。我穿着短袖短褲,吃着冰棍。還是空調最好。

後來,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黔南旅行。去過好幾個苗寨。

那裡已經實現脫貧,跟上現代化的節奏。像一個極具民俗特色的旅遊景點。

當地人也很熱情,住的地方也很别緻,就像走進教科書。

穿的很古樸,但好像不是清朝的衣服。上面有很多花紋刺繡,寨裡的姐姐說那是蝴蝶媽媽。還講故事唱歌給我聽。

媽媽借來當地的服飾給我拍照紀念,百褶裙搭配銀角頭飾。

暮色裡,蘆笙的調子從山谷深處浮起,悠長的音符纏繞着炊煙,飄向更遠的山梁。

我就站在這副畫裡,往來人誇我漂亮,像寨裡土生土長的苗族姑娘,而不是萬裡外煙雨裁衣的江南人家。

遊人越來越多,還有當地人。我躲在媽媽後面,媽媽笑我膽子小。

我怕她聽信旁人的話把我留在那。于是那幾天老老實實,緊跟着大人嗎。

回來之後,媽媽他們還半歎息半揶揄說:“就在外面粘人,一回來就原形畢露。以後出去找不到家怎麼辦!”

“燕子,想什麼?”

我擡頭,原來是南樛看着我。

少年的目光溫和如新硯松墨。

那雙眼黑是黑,白是白。

是方研開的墨,未染半點塵色。

有時又如春溪初融。

他垂眸一笑。

眼底淌着未化的雪水,清亮得照見人影。

我把身份證還給他。

在他幹淨的目光下,也下意識的微笑。

“想不到啊,讓我再看看。第一次周圍有同學是活的少數民族,你什麼時候回老家,帶上我。我這輩子還沒聽說過這個民族。”

“有機會說給你聽。而且我也很久沒回去了。家鄉不知道怎樣,反正我漢化得七七八八了。”

“别呀回去好好學習,筆記裡加點靈感。”

南樛的筆記裡也沒有很多那邊古老的餘味,也許記憶真的不曾停留過。

但他依舊願意喚那遠方一聲“家鄉”。

勾起了我去那的欲 望。

南樛的媽媽是江南本地人。他爸爸則是那個遠方人。

也許這聲“家鄉”,包含太多記憶的沉澱,猶如黃昏被折進舊信紙的皺褶,未寄出的部分化作竈台邊遊蕩的薄灰 。

真希望有機會去見見他的童年。

一定會有很多不一樣的煙火。

水母星球

“水母沒有骨骼、心髒、血液和大腦。”

“它們的身體大部分由水構成。”

“在六億年前它們就降臨地球,比恐龍還早,大海的很多地方都能找到它們的影子。”

“她們一定是海洋美麗的小精靈,不,是海洋的星星!你看!”

正說着,一隻粉紅色的水母從眼前慢悠悠經過,我擡手想托起它,卻不敢碰這泡沫幻影。

它身上帶有放射狀的紅色條紋,延伸到黃色的觸角上。

耳邊再次傳來聲音,因為周圍幽藍,仿佛真的在大海之中,那個聲音也像是來自深海 。

“大西洋海刺,來自切薩皮克灣。傘體的顔色變化很大,因位置而異。切薩皮克灣南部和開闊的海洋中,水母會變成粉紅色。”

南樛繼續科普道:“但人工養殖不會改變顔色。”

我們的頭頂掠過一群夜光遊水母。真的在發光,淡淡的、紫紅色。

南樛說它們是漂流的夜光,不過,它們在英語中有個俗稱——紫色食人者。

我還想說些什麼贊這片星河,可話到嘴邊都顯得蒼白。語言又怎麼能描述大自然的奇迹。

忽而更大的家夥從下面冒出來,長長的紅色觸手比銀杏樹還高還大,仿佛正在經曆生化危機現場。我立刻看向南樛,發現他也在看着我。

吓我一跳,我心悸道:“這是什麼?也是水母?”

“這是世界上體型最大的水母之一。獅鬃水母。”

終于我看到了它的“腦袋”。

龐大臃腫的紅藍色大腦袋如腫瘤,而反過來看就像一個張揚的大紅花盆栽。

“你别說,真的有點像狂野的獅。”我笑着遊過去,手輕輕地靠過去。沒有感覺。

“也是北極海域的女王。”

“你爸爸真厲害,去過這麼多地方。還都是他一個人獨自去的。”

越想越羨慕。不再滿足在照片裡見這個世界。想更近一點,這個真實的世界,和城市成人的世界完全不同。

不一樣的人生,曾經想都沒有想過的。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南樛的聲音又一次傳來,穿越五千米深的深海。

空靈,但真實。

我卻覺得眼前不再真切。仿佛還身處在夢境中。

我愣愣地點頭。

如果是夢,請不要醒。

于是,

“南啾,八點半,鬧鐘響了。”

“嗯?”

海風吹拂,暮色将海水染成紫羅蘭雞尾酒時,沙灘開始呼吸。

鉛筆滾落在灰色夾闆上,我搖搖頭背靠塌塌椅着,合上陪伴我很久的畫冊。

久遠的夢,這個時候随着溫和的海風席卷而來。

一個mp3換了一本手繪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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