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我太壞了,我真是一條卑鄙的小蛇QAQ!!!
立花雪兔之前将幼馴染當做抱枕,現在報應來了,高大的幼馴染睡熟之後也把他當成了抱枕,用胳膊攬着他的腰,一條腿橫過來緊緊夾住了他的腿。牛島若利身上的肌肉堅硬如鐵,而少年在他的禁锢中完全動彈不得。
立花雪兔本來就已經燒燙了,現在更是火上澆油。皮膚與皮膚之間的觸碰,仿佛能直接将他烙傷。
唉,我,唉。
要不是不想死,真想死在這裡。
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似乎比窗外的雷鳴還要響。
少年舔了舔幹涸的嘴唇。
……嗚嗚,初吻是什麼滋味啊?剛剛被吓死了,根本都來不及細細品嘗。立花雪兔欲哭無淚。
*
牛島若利在翌日六點準時醒來。
暴風雨仍未止息,房間裡一片昏暗。他動了動,準備起床,卻發現懷裡有一團柔軟的東西。
牛島若利低頭,看見立花雪兔窩在自己的懷裡,兩隻手攀着他的前襟,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抵着他的胸膛。
牛島若利:“……”
他把環抱着少年的手收了回來。
少年臉上的酡紅較之昨夜消退了一些,但額頭摸起來仍然是滾燙的。他穿着幼馴染的T恤,領口太大了,蜷縮着睡覺的時候滑落到了一邊。從牛島若利的角度低頭看去,能看見少年頸間的一片雪色。
牛島若利收回了目光,接着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嗨牛島前輩。”五色工站在門口向他打招呼,旁邊的白布賢二郎則淡淡對他點了一下頭,“剛剛我想用公共廚房的微波爐熱我的大雞腿,碰見了白布前輩,聽他說雪兔在你這裡還發燒了,我決定向病号貢獻出我的大雞腿!”
“怎麼樣,立花學弟退燒了嗎?”白布賢二郎拿着一碗速食粥,表情有一些淡淡的無語,“……我跟他說過了病号不能吃便利店的黃金烤雞腿。”
“還沒有。”牛島若利側過身體,讓他們進來,又提醒道,“他還沒醒。”
二人在床榻前的地闆上支起了一個小桌闆,擺上帶來投喂病号的夥食。牛島若利剛洗漱完走出來,又聽見敲門的聲音。
“五色說小雪兔發燒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天童覺站在門口,“我給他帶了我珍藏的巧克力蛋糕哦!”
牛島若利把他也讓進來,門還沒關上,又聽見一個嚷嚷的大嗓門。
“牛島前輩!”川西太一拿着兩個橘子,“聽白布說我徒弟發燒啦?我來看看他。橘子補充維生素C,這是我寝室裡剩的最後兩個了。”
牛島若利:“……嗯,好的。”
走廊上,三年級組的大平獅音、山形隼人和濑見英太也拎着一堆東西結伴走過來。不等他們開口,牛島若利就問:“你們又是聽誰說的?”
“聽說什麼?今天停課你知不知道?”山形隼人給他看自己帶來的Uno、大富翁、撲克牌等,“機會難得,我們想說要不要一起玩遊戲,我還帶了好多零食,快把覺他們都叫過來吧!”
牛島若利:“……不用了。”
三人:“?”
牛島若利側過身體,社團的所有人都已經坐在了他寝室裡,圍着小桌闆,望着門口的三人。
“真是難得啊,基本全員都到齊了。”大平獅音感慨。
“對啊,可惜立花學弟是通學生,要是他也在這裡就好了。”濑見英太也說。
立花雪兔被吵醒了,這夥人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豬也該醒了。
他茫然地從毯子中間坐起來,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和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
T恤的領口随着他坐起來的動作滑落,幾乎露出了大半的肩膀,少年還渾然不覺。牛島若利垂眸,立刻伸手幫他把領口扯嚴實了。
大家都在忙着分吃的,沒什麼人注意到這一個小插曲,除了天童覺和白布賢二郎。二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若有所思。
“……什麼情況?”立花雪兔懵懵地問,“我上天堂了嗎?”
“很遺憾哦,這裡還是人間。”天童覺笑着說。
“雷雨交加的人間。”白布賢二郎補充。
量體溫,38.3℃,仍然是高燒。
“怎麼不退?”牛島若利皺眉。
“但我感覺已經好多了……”立花雪兔說,“而且有點餓了。”
“吃大雞腿!”五色工立刻說,“你的白細胞還在奮戰呢,當獎率三軍!”
“吃了苦苦的藥應該吃點甜的,比如巧克力蛋糕。”天童覺則說。
“吃橘子,補充維生素C,徒弟。”川西太一說。
白布賢二郎:“……”
白布賢二郎駁回了所有人的歪理:“喝粥,喝完粥吃藥。”
牛島若利點頭,表示同意。
立花雪兔慢吞吞地從床上挪到地上,倚着白布賢二郎坐下。毒舌的粉色妹妹頭其實不是很喜歡和别人肢體觸碰,何況立花雪兔渾身滾燙,挨着自己很不舒服。他動了動,但考慮到這是一個病号,就先忍了。
立花雪兔的身體很沉,不倚着人坐不住。但大家圍坐成一圈,隻有這一個空位了,如果不倚着白布前輩,就要倚着若利,昨天抱着睡了一夜,還……他已經PTSD了。
雖然挨着是沒什麼問題,挨着就挨着了,可問題是他問心有愧啊。
立花雪兔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粥,看着他們帶來的遊戲,有氣無力地問:“你們要玩什麼?”
“這些都沒意思,難得人都到齊了,我們來玩‘那個’吧!”山形隼人興緻勃勃。
“真的要玩嗎?‘那個’。”大平獅音問。
“玩吧玩吧,”天童覺笑着說,“上次玩還是去年夏天合宿的時候,沒和新生一起玩過呢。”
“‘那個’是哪個啊?”新生二人聽得一臉茫然。
“不會是講一個鬼故事吹一盞蠟燭的遊戲吧?”立花雪兔有氣無力地補充,“那我不玩啊,前輩們自己玩吧。”
“我也不玩。”五色工瑟瑟發抖,“什麼一個房間四個角落拍肩膀之類的我也不要玩。”
“你們倆膽子這麼小嗎?”白布賢二郎看過來,表情淡淡的,“不過都不是,他們說的是真心話大冒險。”
五色工:“哦——”
“原來是真心話大冒險啊。”立花雪兔頓了頓,“真心話大冒險怎麼玩?”
“诶?立花學弟沒玩過嗎?”濑見英太問。
“還真沒和朋友一起玩過,我的意思是,誰受懲罰是怎樣定的啊。”
“很簡單,這有一個轉盤,現在我轉了——”川西太一搶過來說,“咦,指針正好指到你了,徒弟,你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立花雪兔:“……?”
少年有點燒糊塗了,還沒意識到自己被一肚子壞水的大金毛坑了,心想大冒險我也冒不動啊,就說:“真心話?”
“那我就先問一個常規的問題吧——”川西太一壞笑着說,“徒弟,你的first kiss還在嗎?”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嚴重懷疑這金毛是神明派來懲罰自己的,他一口粥沒咽下,差點被嗆死,咳得驚天動地,滿臉通紅。
大家一開始還:立花這麼小怎麼可能哈哈哈哈……一看他的反應,所有人都驚了,五色工難以置信地問:“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你初吻真沒了?”
濑見英太還打圓場:“畢竟立花學弟長得很帥又很有人氣嘛……”
“我還聽說中國的學校對早戀抓得很嚴格的呢。”
“管得越嚴格才越叛逆,立花學弟自己說過的。”
别說了,你們都别說了。
别再讓我想起昨天晚上烏龍的初吻了好嗎……删除記憶的按鍵在哪裡,删除,一鍵删除。
“初吻沒了,意思是也已經初戀過了啰?還是說還在談?”
“初吻也不一定就是初戀吧。”
“嗚哇,聽起來更惡劣了……”
“别說了行不行,算我求你們了。”立花雪兔被暴擊無數次,已經趴在地闆上腰都直不起來了,“大冒險,我換大冒險。”
“啊哈哈哈哈已經晚了!不能換!”
“正面回答我!徒弟!Look at my eyes!”
在衆人的哄笑中,隻有牛島若利震驚地望着少年的背影,而少年渾然未覺。
“我聽不懂日語思密達,我的頭好痛,我吃完藥該睡覺了。”立花雪兔懷着把自己藥倒的決絕,裹着毯子往床上一倒,心力交瘁地自絕于整個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