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邁,頭暈腦脹,周圍是慌亂的人群,發情的Alpha面色潮紅,幾近癡狂,要不是旁邊的人拉着,他應該要發癫了。
“哪個Omega的信息素失控了?”
“這也太香了,聞着級别絕對不低。”
“好想*爛這個Omega......”
“這種香味應該在床上散發才最讓人興奮啊。”
“......”
越說越偏,這些Alpha七嘴八舌,眼裡滿是赤裸的興味和欲望……高階Alpha尚且能保持理智,低階Alpha已經像流着口水的餓狗,聞到肉香一樣,不堪入耳的話語一句接着一句傳來。
我捂着額頭,感覺到身體在不斷發熱,眩暈感傳來。
我遲鈍地感知到不對勁的地方。
狗血的風竟然真的吹到了我身上。
人真的不應該抱有僥幸心理,很多時候越覺得什麼不會發生,越會發生什麼。
一個拿着對講機講話的Beta侍者正急匆匆往這邊走,他正要經過我的旁邊。
他與對講機的聲音由遠及近。
我捕捉到一些“首都星”“保護轉移”“隔離Alpha”諸如此類的話語,于是在他經過我時,我的腦袋越來越暈了,身體深處更加燥熱,欲望在不斷地翻滾,讓我饑渴的同時也痛苦。
發情的Omega所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極具吸引力。
尤其這還是高階Omega散發出的,會引發Alpha強烈的占有欲,更甚者會失去理智……我的理智所剩不多。
這時候可不能落單,比起被陌生人“撿屍”拉走,我更願意相信面前這個Beta侍者。
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臂。
Beta侍者經過專業訓練,面對客人,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他很快地調整了一下表情,露出恭謹的神色,“女士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我是Alpha,請給我抑制劑,還有……我需要隔離。”
我說完這句,眼前突然一黑,直直朝前倒了下去。
按理說,那杯酒也沒有這麼大的魔力能讓我一杯倒,可我還真就一杯倒了,真是假面舞會的未解之謎。
最恐怖的還不是這個。
等到我終于有意識,腦子清醒,能正常思考問題,模模糊糊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的早晨了。
蘇惟安又躺在了我的臂彎裡。
我偏頭去看這人臉上的表情,似乎睡得很好。
意識逐漸回籠,我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恐慌如同大霧在心裡面彌散開來,手臂貼到的不是衣服。
我手臂微動,擦過一片光滑的皮膚,手上溫軟的觸感告訴我一個殘忍的事實。
他沒穿衣服,身體是赤裸的。
想到蘇惟安的性格,我心裡面更慌了,原著裡面對蘇惟安不好的炮灰,最後都被他以各種方式搞死了。
原著裡面的那個“宋敏靜”被他利用完,就被毫不留情地給丢棄了,最後還賣給了黑診所做腺體實驗,榨幹所有的剩餘價值。
太黑心了。
我腦袋裡面昏昏沉沉,思維跳躍,一下是原著劇情裡的悲慘結局,一下又是草菅人命的龍傲天就躺在懷裡,兩種想法在我的腦袋裡面跳躍,恐慌倍增,生出一種毒蛇正閉着眼睛在人懷裡睡覺的感覺。
甚至,這條毒蛇還在呼吸。
我強抑制住越來越偏的想法,一個不經意間,瞟到他的腺體。
他是側着睡的,頭貼在我的肩上,我醒了,就微微坐了起來靠着床頭。
應該是感受到我的動作,蘇惟安哼唧幾聲,扭頭向内拱拱我的肩窩,這個動作使他的腺體露了出來。
蘇惟安又靠着我的肩窩睡了過去。
我的目光瞬間被他的腺體吸住。
這腺體整個都腫了起來,又紅又腫,上面遍布了密密麻麻的咬痕,或深或淺,最深的那個咬痕在腺體正中間的位置,還在往外滲血,看着很是可怖,而那裡應該是Omega信息素最濃郁的地方……
蘇惟安現在的腺體,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副被人搞過的樣子。
咬他的那個Alpha肯定花了大力氣,竟然能咬這麼重。
忽然,我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認識讓我整個人手腳冰涼。
情節發展到現在,主角這時候不應該在隔離室裡,獨自一個人艱難地度過發情期嗎?
他應該難受地嗚咽着,眼淚掉落進發裡,全身都是燒灼感,像是沙漠裡面的人苦苦跋涉千裡尋找水源,最後卻一無所得,惟餘痛苦。
他會摳爛長在後頸上的腺體,所有人都會為他的身體感到擔憂,他遠在首都星的父親會請星際最厲害的醫生,坐軍艦不遠千裡來為他治療腺體,畢竟蘇惟安是高階Omega,價值不可估計,連女王陛下也曾為他側目。
無數次得不到疏解的發情期讓他感到失落、空虛與絕望,作為他命運之番的未婚妻會去到他的身邊,她會在蘇惟安日漸絕望的日子裡,為他獻上此世界唯一的救贖。
……
可,他為什麼躺在我的懷裡?
……
我趕緊拉開被子看了一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