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擇安直接坐過去，并且在内心狠狠唾棄了自己，然後就心安理得看起來。

“顧檐，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這句話說完，蘇擇安更加心安理得，給了報酬的。

顧檐無奈一笑，打開股票軟件，鬼魂要買的股票還在連續上升，股票這種東西七分靠打拼九十三分天注定，一句話總結，靠命。

這運氣，以後鬼魂一個人也能吃好喝好。

顧檐有輕微散光，眼鏡并不經常戴，剛剛把自己購買的股票抛售後，他擡頭看向書架，最初鬼魂最喜歡待的角落。

在高處、空調足、還有抱枕，顧檐笑了笑，現在書架上還放着他說用于辟邪的抱枕呢。

“顧檐，顧檐！”蘇擇安迅速飄到顧檐面前，眼尾有一點點泛紅，隻是這次不是若有若無笑意，而是一聲又一聲的顧檐。

顧檐沒有說話，靜靜坐在辦公椅上。

“沒事，就是喊喊你。”蘇擇安笑着說道，“你快要能見到我了，我好開心。”

“嗯。”

蘇擇安聽到顧檐在回應自己的話，用力抱住顧檐，安慰道：“别害怕，不會疼的。”

自動開啟陰陽眼，循序漸進，不會疼的。

“好。”

“顧檐顧檐顧檐顧檐顧檐！”難得能聽到顧檐的回複，蘇擇安興奮地好像靠在車窗吹風聞各種味道的小狗狗。

不過好像又失靈了，蘇擇安抱了抱顧檐，說了句别怕，才繼續去看《巧虎》。

·

顧檐辛辛苦苦飯菜上桌，但這回兩碗白米飯不一樣，一碗如平時一樣平平無奇，另外一碗上面則是插着一雙筷子，好似上香。

“這樣會不會更好吃。”顧檐按照網上的教程給擺上，然後故意對着空氣說道。

“喂喂，我在這裡。”蘇擇安立馬飄到顧檐對面。

顧檐扭頭看過去，看着另一處空氣，蘇擇安隻好又飄過去。

“還是不行。”蘇擇安直接落座，把插着的筷子拿出來，用行動表明，飯裡不需要插筷子。

蘇擇安想起他看電視劇搭子的話，出遠門前可以蒸碗飯，半生不熟就不要出門，因為那種飯是給鬼吃的。

聽的蘇擇安立刻反駁，我不吃不生不熟的飯呀。

蘇擇安看見飯上的筷子，馬上就想起這回事，連忙和顧檐說道：“顧檐，也不需要刻意做不生不熟的飯，那東西不好吃的，超級謝謝你。”

顧檐好像掉線的機器人，又沒有了反應，隻是一口一口很慢很慢地在吃飯。

蘇擇安在努力活躍氣氛，争取顧檐的玄學基因可以一直在線，說道：“顧檐，你的黃焖雞做得比道士花錢買的還好吃。”

等等，不對，這就是嘴快的壞處，找道士那次他說的是沒有吃晚飯。

“顧總，你好，這個米飯好白呀。”尴尬時蘇擇安要麼靜止不動，要麼讓自己忙起來，這次顯然是後者。

“這次聽得見嗎？精美的玉環？昂貴的黃金？”非常好，沒有回複，蘇擇安還仔細觀察，顧檐連手裡的筷子都沒有停頓半秒。

蘇擇安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起來，如同花靜靜開着，絲毫不引人注意，要等開完那一刻才能察覺。

說謊就算，拆台還是自己給拆，比被對方發現還尴尬，感謝顧檐的玄學基因，在該消失時就消失。

這回蘇擇安邊吃邊擡頭看着顧檐，沒有變化，一點點一絲絲都沒有。

蘇擇安瞬間安心下來，棺材還沒有開，這個時候萬一顧檐生氣就特别忙麻煩。

這回蘇擇安沒有像大爺一樣，坐在座位上休息，也不像周日那次一結束就去樓下找黃毛，而是在洗手池旁邊猶猶豫豫地戳着泡泡。

“顧檐，你看碗好白。”

“顧檐，你看泡泡也白。”

“顧檐，你看我也很白。”

“嗯，我看不見，不過我能感覺出來，你能描述一下嗎？”顧檐臉不紅心不跳，忽悠着鬼魂。

聽到顧檐好奇，蘇擇安立刻開始描述起自己，說道：“顧檐你知道武松嗎？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說的是他，也是我。”

“知道魯智深嗎？眼棱縫裂，烏珠迸出，說的是他也還是我，沒辦法帥哥總是相似的。”新學會的詞，馬上就用了，蘇擇安再次誇了誇自己。

鬼魂用詞全部都是往硬漢方面形容，還說自己如趙雲一樣，挺槍驟馬，殺入重圍，左沖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顧檐看着面前誇下海口的鬼魂，輕笑一聲，明明是朵嬌花，偏偏要說自己是食人花。

“顧檐，你笑了。”

漂亮的鬼魂立刻湊到耳邊，也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