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呢。”蘇擇安這次放下了比數字的手，手不自覺攬上顧檐的脖頸，微涼冒着寒氣的手再次壓在顧檐的命脈上。

“你攬着我。”顧檐依舊平靜回道。

“顧檐你不一樣，你是我的。”蘇擇安壓着情緒，咬字清晰，說道，你不能和電視劇上假的百裡墨一樣。

“好。”顧檐回得格外認真。

“如果你有喜歡的女孩子記得和我說。”蘇擇安對現代社會的常識還沒有進化到愛情領域，用詞極其變扭，而且話才說了一半。

《梁朝風雲再起》裡百裡墨威脅自己的畫面帶來的沖擊力不比洗白的不想承認但确實是親生爹的皇帝、一步三要上吊的白衣親娘這些沖擊力要小。

酣暢淋漓又無聊至極的互相試探，沒有關系的，蘇擇安表示，綁都要把顧檐綁去給他開棺材，五百年前還有皇帝，現在都沒有皇帝，不敢想再過五百年會是什麼情況，那個時候他的墓還在嗎？棺材會不會消失了？古董黃金珍寶還值錢嗎？

五百年雖然被書生罵了兩句，但對方說的也是事實，他确實有複活後重操舊業造反的打算，但……那個朝代沒有讓蘇擇安留下來的欲望。

而新時代不一樣，薯片、炸雞、電梯、火藥、飛機……還有顧檐！

這裡好不一樣，這裡好想留下來，反正他總是要活過來的，那就選這個時代好了。

一切要盡快提上日常，蘇擇安坐在辦公室桌子上，認真看着敲鍵盤的顧檐，算了，比起一開始什麼都不清楚，最起碼這次能聽見，不能那麼想，不能綁顧檐。

“對不起。”蘇擇安又飄下去攬着顧檐，說道，“我會補償你的。”

“好。”顧檐又一次回複單字‘好’，比起上次尾音後纏着化不開的苦澀，這次苦澀蔓延到蘇擇安身上，“你的書什麼時候翻。”

“……”不是說好看電視劇的嘛，哦，好像是自己拒絕了，蘇擇安擡頭看了看書架上高高放着的書籍，假裝沒有看見，反正顧檐看不見自己。

顧檐無奈一笑，說道：“寒氣，能感受到的。”

“那我去給你找個毯子！”蘇擇安馬上開心說道，“去去就回，很快的。”

比起看電視劇的公共休息室，蘇擇安更傾向顧檐的私人休息室，一張整齊的單人床，上面的被子沒有折疊平整鋪在上面，一大面牆的衣櫃，好多個格子。

蘇擇安一個接一個翻過去，空的、空的、上次放衣服的地方、空的、空的、小毯子！

抖一抖，蘇擇安展開仔細檢查，沒有銀針、沒有奇怪氣味、沒有五爪金龍的紋路，摸起來和熊貓玩偶一樣，毛絨絨的。

“嘚哒。”因為這回蘇擇安身上抱着小毯子，貼心開門來到辦公室裡，把毯子披在顧檐身上，驕傲地說，“怎麼樣？不冷了吧。”

顧檐看着對方眼裡滿是，看看我厲害吧，誇我誇我。

“厲害。”顧檐感覺有些無奈，希望身體能自帶記憶讓天真的殿下在新世界使用起來更加方便，想歸想，說歸說，“你的書呢？”

“這裡你能感受到寒氣嗎？”蘇擇安飄到辦公桌對面，問道。

“能。”顧檐說道。

“這裡能嗎？”蘇擇安決定飄到他最喜歡的座位——沙發上。

“能。”顧檐看見鬼魂坐在沙發邊上晃着腿好奇問着自己。

“這呢？”蘇擇安把自己挪遠一點點，這麼點距離用飄太費勁了。

“能。”顧檐信口胡說，看着在辦公室裡各個角落都飄來飄去的鬼魂，一律回答能。

蘇擇安眼睛一亮，都試了個遍，結果都能被顧檐感受到，這不就代表自己在哪裡都可以嗎？

相處已經培養出默契，顧檐一看莫名開心起來在辦公裡四處欣賞的鬼魂就知道怎麼回事，說：“氣溫高低也可以感受出來。”

“那冬天怎麼辦？”蘇擇安說道，“就是冬天睡覺，我們在一張床上呢，會不會把你凍生病了？”

蘇擇安‘嗖’得一下，飄到顧檐身邊，問道：“夏天還好，天是熱的，我是冷的，冬天怎麼辦？天是冷的，我也還是冷的，當鬼怎麼這麼不智能，不能調節。”

我們還有冬天？顧檐愣了幾秒，笑着想到互聯網帶來的發展，把古代的鬼魂弄得都會使用，智能、調節之類的詞語，說道：“空調，它會制熱也會制冷，公司家裡都有地暖的，不會冷的。”

太過通順，顧檐都不知道自己和學長令狐靜軒一樣，把住處用‘家’這個溫暖的字來概括。

“好厲害！”蘇擇安感歎道，“你們好聰明！”

蘇擇安對着中央空調敲了敲瞧了瞧，這個小小的東西比他想象得還要厲害。

“下班後我去圖書館你去嗎？”顧檐已經讓助理準備好禮品，拜訪神秘道士的事宜早不宜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