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知奇見李星馳臉色發白,額頭冒汗,忙問:“怎麼了,這玉有什麼不對嗎?”
“你說你戴過,有什麼感覺嗎?”
“沒有什麼别的,就是,”鄭知奇思考片刻,回憶道:“就是有種愉快的感覺,好像這世上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兒,這感覺太特别了。”
李星馳還沉浸在剛才那種難忘的感受中,聽到鄭知奇的話,他思索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帶來如此痛苦的感受,和鄭知奇描述的完全不同。
他猜測難道是不同人佩戴,帶來的感覺也不同嗎。
不管是什麼東西,他一定要搞清楚緣由,最重要的是,要讓它遠離鄭知奇。
“這塊玉我先帶回去,等我研究好再還給你。”
“行啊,我們是好兄弟嘛,有什麼不可以分享的。”他欣然同意,難得好兄弟開口要,他當然給。
鄭知奇笑容燦爛。
“謝了。”
“我們什麼關系,你跟我客氣什麼呢。”
鄭知奇拍着李星馳的肩膀,将錦盒交到李星馳手裡,動作小心翼翼。
“太晚了,要不在我這兒住一晚?”
“不了,我聯系助理來接我。”
李星馳笑着回絕,決定還是先回去再做打算。這種東西還是盡快研究清楚比較好,他看出鄭知奇對它的興趣很大,旁人可能不會察覺,但是憑他和鄭知奇相處多年的關系,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從剛才他的反應可以猜出,他對這東西有一定的抵抗力,不能留在鄭知奇身邊,太危險了,先由他保管最為保險。
他看着錦盒,似乎是想透過蓋子看透它的本質,瞳孔深不見底。
回到家,李星馳将錦盒放在書房的辦公桌上後,先給關心他的好兄弟報了個平安,再在家庭群裡發了條信息彙報了下今天的見聞。
剛發完,手機就傳出消息連續不斷的彈窗聲。
不用看都知道是他爸李觀瀾的消息,随手拿起,點開消息就看到家族群裡的消息連環炸,大緻掃了一眼都是控訴他今天參加陳昂宴會卻提前離場的不滿,其中還夾雜了幾句崔夢勸慰的話,替他的行為找合理的借口,安撫他爸的情緒。
他媽溫柔高貴,當年是怎麼看上他爸這暴脾氣老頭的!李星馳百思不得其解。
他撇了撇嘴,正要回複,卻看到他爸發起的通話界面,他瞪大了雙眼,看着屏幕一臉不可置信,随後按下通話按鍵。
“李星馳,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上班,趁早熟悉熟悉,我讓小張明天一早來接你,給我在家呆着,哪裡也不許去。”
李星馳不敢相信他爸那麼殘忍無情,連忙拒絕,試圖争取一絲希望。
“爸,我明天有事……”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有事,你能有什麼事,别以為我知道你那點小伎倆”,李觀瀾語氣一轉,突然緩和下來,“今天宴會上的事陳昂都和我說了,我自己的兒子我了解,你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性格,他隐晦地提到了一個人,别的不肯透露,我怎麼問都不說。所以我來問問你,今天宴會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到話語中提及段擇,李星馳啞口無言,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他突然對一個男人有了興趣吧。
他撓了撓頭,攤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敲桌面,垂着眼皮,無精打采,似乎是在考慮怎麼回答比較好。
“……”
沉默了許久,李觀瀾放棄了。
“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問了。我要你記住,你是我李觀瀾的兒子,華諾永遠是你的靠山,時刻記住你的身份。”
似乎是察覺到李星馳低沉的情緒,李觀瀾問候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看着熄滅的手機屏幕,他沉默無言,内心雜亂無章。
不明白為什麼他隻對段擇印象如此深刻,作為華諾的繼承人,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見過,比段擇優秀的比比皆是。可是把其他人和段擇一比較,就顯得一文不值。
就像在宴會上,他隻看得見他。
他苦笑,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從遇到段擇後,一切都亂了。他的自制力和掌控力都開始失控,他對這個男人的渴求竟然在逐漸上升,壓倒了理智。
李星馳合上合同轉交給助理,轉頭看了眼窗外。
天色黑了,總裁辦公室在華諾集團的最高層,一整面的落地窗完美地展現了榮市的繁華景象。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萬裡無雲,星點密布。
李星馳捏了捏鼻梁,舒緩脹痛了一天的神經,轉頭說道:“小張,等會兒我自己回去。”
“李總,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安排嗎?”
他看了眼景色,突然有了獨自走走的想法。
“沒有,今晚景色不錯,我自己回去。不早了,你也早點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