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馳身穿深灰色,内裡搭配薄款黑色毛衣,左手插兜,右手拿着一隻酒杯,靠在宴會二樓觀賞台的扶手旁,整個人看上去恣意又得體。
他白皙透亮的肌膚配上健康紅潤的雙唇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鮮明,嘴角始終帶着一抹笑,看着格外平易近人。
最矚目的是他的那雙眼,眸子深邃卻亮,睫羽形成的陰影投射在他精緻的輪廓上,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李星馳悠閑地靠在栅欄旁居高臨下饒有興趣地看着每一位從樓下經過的賓客。
就好像他才是這場宴會的東道主,身姿卓越,遠遠看去格外乍眼,渾身透着一股未知的神秘。
今天是李觀瀾的合作夥伴舉辦的酒會,邀請的都是業内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李星馳原本并不願來,但是實在扛不住他爸的強硬要求,隻能被強拉着參加。
有這時間,還不如和段擇出去熟絡感情,他之前預定的遊艇剛到,正打算邀請他一同出海。
段擇這種沉默寡言的性格,滿腦子全是任務,恐怕都沒有過什麼業餘活動吧。
作為他的搭檔,他會慢慢帶領他好好體會這世上的種種樂趣。
李星馳正美滋滋地計劃着的時候,李觀瀾早已發現了獨自一人的李星馳,向他走來。
他笑着拍了拍李星馳的後背:“老陳啊,這是我兒子,李星馳。”
李觀瀾為李星馳介紹來人:“這位就是成銘集團的陳董,算是我的多年好友了。”
李星馳看向本次宴會的舉辦者,陳紹。
他笑着握了握手,一臉鎮定自若:“陳董好。”
陳紹笑着看向李星馳,不禁贊揚:“老李啊,你兒子真是一表人才啊,年少有為,”他思索片刻,“我記得,今年是已經二十四了吧,已經進公司了?”
李觀瀾笑道:“可不是,要不是我強求,這臭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哈哈哈,年輕人就這樣,我們年輕的時候不都這樣嘛。”
從陳紹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對李星馳的滿意,便發出了邀請。
“我女兒今年二十二,還單身,你們年齡相仿,都是年輕人,也許有共同話題,不如加個聯系方式,聊聊看。”
李觀瀾一聽立馬同意,一臉贊同,興奮地說:“這好,他現在還沒有個對象,我和他媽平時不說,但是這心裡啊,是急的。”
“你女兒我見過,各方面都沒的說,如果能成,我們就是親家了啊,哈哈哈!”
李星馳無言看着這一切,隻希望這場宴會盡早結束,早知道就不來了。
就在他打算找個機會離開的時候,餘光卻好像瞥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他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原本應該待在病床上的秦言嗎?!
李星馳找了個借口脫身,随即大步向秦言的方向走去。
秦言右手打着支具,左手玩着手機,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人來人往,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隻有秦言渾然不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悠然自得。
李星馳再次感歎這人的體質真好,受了這樣重的傷,才過了短短幾天就能下床活動了。
李星馳走到秦言跟前:“幾天不見,就已經活蹦亂跳了,看來醫院的技術真是了不得。”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言這才從屏幕上移開,在看到李星馳的時候,他激動地說:“星馳!你怎麼會在這兒?!”
說完他才想起來李星馳的身份,恍然大悟:“哦——,憑你的身份是夠資格參加的。”
李星馳莞爾:“我也沒有想到,我認識的秦言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凱通的少東。”
凱通醫療,全球最大的醫療器械公司。
秦言笑道:“哪裡哪裡,比不上華諾。”
李星馳主動停止了他們之間的商業互吹:“走吧,去個清淨點的地方。”
說完,他看見附近圍繞着的正躍躍欲試的賓客:“這兒太吵了。”
秦言正有此意,他跟上李星馳的步伐。
兩人來到二樓獨立于外的室外陽台,這裡空無一人。
畢竟來的人都是沖着生意來的,沒人會想到來這裡吹風。
不巧,今天正好有兩位。
李星馳拉開座椅坐下,看着對面正望風的秦言,突然開口:“我加入異研所不久,我想了解成立以來的事,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秦言手指點了點玻璃桌面,沉思片刻:“我加入異研所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新建立的基地了。所長是白衍,主攻植物學方面的研究。他的助理葉廷雲,主要負責整個基地的日常任務安排和後勤裝備。”
秦言說的這些都是他所了解的,他想知道些其他的内容。
“你對當年異研所發生的事故了解多少?”
“我曾經和葉廷雲聊過,他們對當年發生的事都不願提及。我隻知道,異研所成立那年,擔任所長的是當年才華橫溢的徐聞謹,被業内稱贊為最有可能改變人類進程的科學家。”
“而且……當年徐所長招攬了兩位研究員,一位是現任的所長白衍,另一位……聽說是死在了事故中。”
“他是誰?”
秦言反複思索着這人的名字:“好像是叫……薛……薛什麼的……”
經過一番努力,他終于想起了那人的全名:“對!就叫薛秩!”
薛秩?
李星馳隻覺得當年事故牽扯出的人越來越多,整件事就像個巨大的謎團,他越了解就越深陷其中。
空氣中一片安靜,唯有樓下傳來音樂的悠揚聲和嘈雜的人聲。
李星馳不經意問道:“段擇脖子裡的項鍊,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