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馳将自己的變化告知白衍後，異研所立即對他進行了各項檢測，其中就包括精神意識方面的特檢。

在拿到報告後第一時間，白衍就将之前保存在系統裡的數據和現在的進行了對比，他驚喜地發現了變化。

如果将之前的精神絲比作柔韌的蠶絲，那麼如今的便可以稱之為雙股螺旋結構緊密編織成的鐵絲。

在某種意義上而言，精神絲并不是越粗越好，越精細越能體現出對意志力的精準操控。

白衍在體檢報告上看到了人類意識的無限可能，如果精神力可以從某種意義上進行延伸和增強，那是否意味着，也許有一天，人類可以跨越肢體交流進入意識交流。

“精神絲異變後，你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嗎？”

“這倒沒有，”李星馳整理着衣服，“是有什麼發現嗎？”

“從報告上來看，不管是體質還是精神力都有所增強，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案例。”

李星馳好奇問：“你們是怎麼評判這樣的變化的？”

白衍指着前面的屏幕說：“我們将數據上傳到系統終端進行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進化。”

李星馳搖了搖頭，笑着說：“如果說是進化，不如說更像是吞噬。”

他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說：“那個時候我的精神絲差點被它覆蓋摧毀，就在那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差異，我的能力來源于植物，它也是，可我不是。”

李星馳皺了皺眉：“我有一顆大腦，它從我出生時就已經存在，這顆大腦構建了我的意識，我的能量皆來源于它。”

“所以我瞬間明白了，我的力量應該來源于自身，”李星馳指了指大腦，“是它賦予了我全部，所以我嘗試着用相同的方法喚醒深藏在我腦中的精神力，編織在精神絲中。”

雖然李星馳說的輕描淡寫，但白衍深知這其中的難度可能是很多人一生都無法實現和跨越的境界。

李星馳笑着說：“事實證明，我成功了，我吞并了它的意識，滋養了我的精神力。”

他走到屏幕前，看着屏幕上的虛拟終端系統，雙手撐在操作台上，笑着說：“白所長，人類之所以走到今天這步，站在這個星球的頂端，靠的就是這顆大腦。您一直引以為傲的智能終端，不過是一堆數據組成的，它和異獸僞造的類腦有什麼區别。”

李星馳轉身看着白衍：“它的能量來源于電能，如果有一天網絡和電力都被攻破和摧毀，那它就會成為一堆廢銅爛鐵，你的異研所就建立在這些虛假之上。”

白衍注意到李星馳的異樣，說：“星馳，你被返魂者的精神影響了。”

李星馳笑着說：“不，我現在格外地清醒，異質這種能給人類帶來巨大轉折和改變的物質，是否應該隻由異研所來進行掌控和掌握，這種行為難道不是某種意義上的壟斷嗎？”

“如果一切都是對的，那麼為什麼會有‘暗流’的存在且存在了這麼久，那些異獸又為什麼會大張旗鼓地出現在面前？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異研所，還是為了那個人？”

“李星馳！”段擇快步走到李星馳旁邊阻止他，剛才在門外，他就聽到了。

“抱歉，白所長，他受到異獸的影響，我會帶他去治療室。”

白衍擡手制止了段擇的解釋，他直面李星馳的質疑，說：“我可以回答你最後的問題，無論是為了異研所還是别的，這兩者并不沖突，我們的意願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李星馳被段擇拉着前往治療室的路上，在走到一個拐角後，段擇停下觀察四周，發現無人後，他看着李星馳：“你怎麼了？剛才的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像你，你是不是在幻覺裡看到了什麼？”

在剛才李星馳的情緒已經有點緩和，他看着段擇的臉，伸出手輕輕貼上：“我看到你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是一隻看不清的異獸，那種無措、恐懼、絕望的情感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段擇在聽後，扶着他的腦後貼在自己的胸前，律動有力的心跳聲從胸口傳來。

“你聽到心跳聲了嗎？”

李星馳輕柔點頭，耳廓摩擦在衣服上。

“這說明我還活着，大家都活着，你看到的隻是虛假的幻象。”

段擇将李星馳垂落的手圍在腰後，說：“感受到溫度了嗎？現在你感受到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李星馳的手在段擇腰間緊緊交握，身體的溫度隔着衣服緩慢傳來，伴着耳邊的心聲，一直紊亂的情緒變得緩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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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此事，異研所特地參考了衆人的意見，為每位清理員在完成任務後增加了調整休息日，日期的長短由治療室根據情況判定。

此項規定實施後，大家一緻覺得日子更有盼頭了。

休假結束後，李星馳接到了異研所的通知，一項最新通過的實驗項目将由他參與完成。

葉廷雲将傳輸借口和感應紐貼合在頭部和四肢，傳輸線通往後部的傳輸裝置，白衍則和幾位操作員站在一旁，時刻觀察實驗進展。

“經過實驗證明，異質之間似乎存在某種不明的傳輸特性，即使相隔千裡，也能通過介質傳輸，這一特性我們同樣在異物中發現，所以我們大膽地猜想，是否可以通過異物中的異質來感應到其他的異物。”

李星馳點頭：“我的意識将成為橋梁将異物鍊接以達到通感的目的。”

“是這樣沒錯，所以在實驗中，你需要将你看到和感受到的全部描述出來。”

“明白了，那最關鍵的道具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