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塊原石而已,就能收服一顆人心,這真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劃算的一筆買賣了。
随着信号的再次中斷,薛秩放下心來,這代表孟欽已經安全離開。
畢竟這麼好用的工具人,可不能輕易失去。
下一秒,薛秩釋放出大量的精神力朝着一個方向而去,這回他再也不需要通訊器的幫助,源于異質的精神力自然而然地便能夠鍊接各個異質造物。
其中最容易做到的便是原石,這種純淨無雜念的原始産物在薛秩看來毫不費力就可以輕易控制。
他将斷聯的通道和位于暗流基地最下方的區域進行連接。
在無人踏足的另一個神秘領域裡,他是唯一的主宰,在感應到放置在那扇門後的物體後,這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當年事故發生後,薛秩本想将阿卡諾斯和徐聞謹一起帶走,卻發現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驅使這把異武,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帶走其中一個。
為了保存這具肉.體,他将徐聞謹的肉身放進了這片由他獨自開啟的虛界之中,虛界裡的能量能夠将無意識物體凍結成最初的狀态。
而維持虛界的設備适合放置在不為人知或不易被察覺到的地方。
于是,他想到了舊址。
這片區域從爆炸後就被異研所封禁,沒有異研所的許可,閑雜人等根本不能進入。
這件事被他交由最信任的人去操辦,孟欽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完成的很好。
而能夠将徐老師喚醒的唯一辦法,卻缺少了另一個關鍵要素,那就是那把儲存意識的異質武器。
經過多方調查,他終于得知這把異武被白衍交給了段擇使用。如果說有誰可以保護它,那麼段擇在他心裡絕對排得上号。
這些年,他的實驗雖有進展,卻總是棋差一步,直到那天——他才終于明白,關鍵并不在于他,而在于一個人。
剛才在舊址,薛秩雖然将過去發生的事情透露出來,但那些隐秘的部分卻被他刻意隐瞞。
他想看看,李星馳究竟可以做到何種地步。
.
窗外的景物快速朝後退去,李星馳撐着下巴看着窗外,思緒卻早已飄遠。
他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卻總覺得有什麼細節被他遺漏。
他側頭看向正認真駕駛的段擇,卻被段擇唇上的一抹紅色吸引住。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旁的目光,段擇随意地往右側瞥了一眼。
在注意到李星馳注視的方向,他突如觸電般移開目光,一本正經地坐直,目光堅定地看着路況。
段擇的反應讓李星馳感到十分有趣,他伸出左手,輕觸那隻緊握方向盤的手背,目光卻不放過他任何的細微表情。
随着手指的輕輕撫摸,李星馳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組織一頓緊縮。
他無意間問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李星馳的話令段擇内心泛起漣漪,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變紅。
李星馳雖知道段擇未說出的答案,卻明顯沒有放過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做過的事想要賴賬嗎?”
段擇本想糾正他的話,但這時,一向言簡意赅的段擇此時卻變得不善言辭起來,他依舊目視前方,就好像旁邊坐了一個妖精,要将他吞吃入腹:“沒有。”
李星馳顯然對他的回答不滿意,他繼續糾纏道:“我有這麼可怕嗎,從上車起,你就沒有看過我一眼。”
話中竟然帶着一絲委屈。
似乎是為了反駁他的話,段擇迅速轉頭看了他一眼,卻在看到李星馳眼中的意味後,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
段擇無奈地笑了,他之前從不知道,原來感情可以這樣豐富多彩,彼此間發酵後産生的氛圍令他欲罷不能。
談笑間,李星馳的手指沒有收回,一直在段擇的手背上移動。
不知不覺間,一個圖案在指尖構成,段擇将線條拼湊起來,奇怪李星馳為什麼反複劃着這個形狀。
“三角形?”段擇脫口而出。
李星馳這時才反應過來,他竟然被薛秩蒙混過去,忘記詢問他有關圖案的線索。
但他卻也明白,率先利用了徐聞謹對薛秩的重要性令他方寸大亂,才更勝一籌。如果正面對上薛秩,他不一定能有這樣的把握,畢竟薛秩這個人難以用常理去推測。
段擇一眼就看出了李星馳的想法,他柔聲安慰道:“薛秩這個人,他不願說的誰都沒有辦法逼迫他,況且,他已經把線索給了我們。”
經過剛才發生的事情,白衍這個人已經在段擇心裡去魅,站在一個客觀角度上,幫助段擇從另一個角度上看待事情:“雖然他的話不能全信,但據我了解,他不會在白衍的事上開玩笑。所以此事……”
“一定和白衍有關。”